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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谢毓宁用了测温枪，显示体温在正常范围内偏高，但就快要超过阈值。

　　“如果下午还是这样，就送回家吧。”赵飞萤也无措了，说这句话时，她试探着看向季承渊。

　　他没吭声，只是眉头微皱，盯着谢毓宁的脸一言不发。

　　肖书桀这个没眼力见的傻叉大声来了一句：“那要不要把她叫醒吃个午饭，这皮蛋瘦肉粥顶香。”

　　季承渊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有点低沉，瞬时把他吓得后退一步，尴尬地笑：“开个玩笑。”

　　赵飞萤剜着他：“活该。”

　　“开玩笑嘛，活跃一下气氛。”肖书桀厚着脸皮硬是要把这个天聊起来，“话说许姐会不会冷啊？”

　　说这句话时，他看到季承渊一声不吭拉下校服拉链，拎起校服边儿，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在谢毓宁身上。

　　他瞪大了眼，被惊讶得说不出话。

　　倒不是因为他被他这种温柔的举动诧异到了。

　　季承渊脱下外套后，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短袖，左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他脱衣服带起短袖衣摆，露出了一小节后腰——

　　上面全是狰狞的伤疤。

　　季承渊什么都没说，帮谢毓宁盖好衣服后，回到他原来最后排的位置，单手拿起笔算题。

　　天寒地冻下，他只穿一件短袖，手臂绑着血迹交缠的绷带，他身体单薄消瘦，像是就快要消失在透明稀薄的空气里。

　　赵飞萤和他对视了一眼，神色有点复杂。

　　她去文科班找认识的女生借了一块毛毯，让肖书桀把季承渊的衣服给他还回去了。

　　不然小听芜醒来看着心疼自责不说，他这样子着实……有点恐怖。

　　他不是战斗狂魔吗，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那个，你把衣服穿上吧。”肖书桀小心翼翼把他的衣服叠好，像是献礼一样递了上去，“许姐那边有我们呢。”

　　季承渊看了眼谢毓宁那里，小女生披了一张毛毯，睡得正安稳。

　　他又看向肖书桀，没有拒绝，冷着颜把衣服接过了，动作利落地套在身上。

　　肖书桀有种历经生死的错觉，说实话，刚才他抬起手，他以为自己要被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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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毓宁再次醒来时，觉得自己像被裹在火炉里，她满头大汗，额发湿成小缕贴在肌肤上。

　　身边的欢笑声明显，还有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想来是下课了。

　　她动了动脑袋，坐起身子，发现自己身上披了件什么。

　　此时此刻，她的脑袋还混沌，在座位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清醒。

　　一看时间，都到下午了。

　　她拧开水杯喝了口水，想到什么，看向旁边，座位空空如也。

　　她一阵失落，刚准备叹气，余光瞄到一片衣角，于是猛地往后排座位看去。

　　季承渊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正在一笔一画埋头写作业。

　　谢毓宁刚想说话，却发现嗓子是沙哑的，被呛得猛烈咳嗽。

　　他看了过来，目光漆黑如常，像是不起波澜的深潭。

　　少女咳嗽胸腔起伏，伴着粗粝沉重的气音，他手指捏住笔，捻着上下转了转。

　　她又灌了一口水，这下能发出声音了，再次看向他。

　　出乎意料的，谢毓宁没有委屈和害怕的神色，反而有些严肃，开口就是：“我昨天想了一晚上。”

　　季承渊默默看着她不说话。

　　她昨天和他闹了矛盾，后来也没说上一句话。

　　当时确实很难过，之后脑子也慢慢清晰起来，觉得越到现在，越不能被冲昏头脑。

　　根本矛盾是她被凶了吗？不是，是他到底遇到什么了。

　　“季承渊，昨天跟踪你这事儿吧，我确实没做得很对。”她先诚诚恳恳道了个歉，一脸严肃。

　　季承渊的目光停在她脸上，闪过一瞬诧异。

　　下一秒，她一本正经斩钉截铁：“但是我还敢。”

　　她看到季承渊呆了一下，然后挑起眉，震惊又愤怒。

　　“而且我觉得这事儿你也有责任，你每天带伤，还什么也不说，我不可能不担心你。”

　　她说起话来小嘴巴巴，睡了一上午仿佛打通任督二脉，在这里追根溯源了。

　　“你凶我，还不理我，做得不地道。”小女生说到这，满脸的严厉冷静，“我这次有错在先，但你也原谅我吧。”

　　也不知道她的逻辑怎么一下子就转换到这里了，季承渊猝不及防。

　　他拿她毫无办法，只能拒绝和她对视，重新抬起笔书写。

　　谢毓宁继续念叨：“暂时不理我也行，我给你时间消气。”

　　“一、两天的够你气了，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少生闷气，对身体不好，容易引发高血压，所以你还是尽快原谅我吧。”

　　“……”季承渊无奈，皱着眉，站起来大步往教室外走去。

　　谢毓宁望着他仓促离去的背影，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也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歉也道了，态也表了，季承渊依然封闭自己，她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为了展示自己的诚意和决心，过后两天也不打扰他，给青春期的暴躁少年足够的空间。

　　不过有空她还是会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照常给他带牛奶和零食。

　　她偶尔转过头去拿东西，和他视线对上后，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季承渊则是有些冷漠地把头别向一边。

　　谢毓宁竟然问了一句：“有准备原谅我了吗？”

　　她完全不知害怕地调侃着，知道季承渊不可能揍她，所以明火执仗地作天作地。

　　一天以后，谢毓宁觉得季承渊的气应该消了吧，但她扭头过去，他还是不搭理。

　　两天以后，她慢慢坐不住了，觉得不带这样的。

　　直到第三天开始，她没有这么明目张胆，有时候眼巴巴看过去，季承渊还是不为所动。

　　谢毓宁才明白，给他空间什么的，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季承渊根本不是生气，他是打定主意了，要疏远她……

【061】黏住·我还想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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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到期末考试前一天，谢毓宁都没和季承渊说上话。

　　她偶尔想主动找他，一转过身，他就站起来往外走，躲避的意味明显。

　　谢毓宁尴尬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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