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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浔却说，“竟然还有一点，那就等一下再来，你真想学的不是策划吗？”

方蔓也不好再推辞，起身也去茶几旁坐下。

谢浔看她一眼：“不会的，可以随时提问。”

方蔓点头，想了下问“你们还懂电路规划？”

“展览中，灯光是很重要的一环，氛围、情绪、展览品需要表达出来的意思，都需要灯光来调节。”谢浔一边给她解释，一边从桌上抽了张草稿纸出来，指给她看，“比如会馆最中间的追光，一定会是中心所在。”

方蔓明白过来，又听着他们讨论其他的问题，直到说到这次展览的主题。

宋桀突然问方蔓，“方蔓姐，你在哪个公司上班啊？”

“凌华。”

宋桀嚯了声，佩服的说：“居然是凌华的，失敬失敬。”

方蔓问他，“你知道凌华？”

“嗯，我舅舅也做过风投，听他提起过，津南的新贵嘛。”

方蔓看着桌上的草稿纸没出声。

凌华这几年确实势如破竹，但最开始的时候，凌华也不过是盛沧海丢给裴炎的一个考验。

裴炎刚接手凌华那会，凌华的情况其实很糟糕。

方蔓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那会，裴炎还没现在这么果断，初出茅庐的少爷，哪怕家族背景再好，也受不了不少刁难。

只是裴炎对自己够狠。

方蔓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哄笑声打断，她抬眼，看见宋桀红着脸，在被人打趣着。

谢浔在旁边看着，他敲了下桌子：“适可而止，继续工作。”

接下来讨论的问题就不是方蔓能听懂的了。她继续回去整理自己的资料。

东西杂乱无序，整理起来确实麻烦。

好在方蔓早几年在秘书处的时候，做的最多的就是替裴炎整理文件，所以做起来也还井井有条。

等到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方蔓这边基本差不多。

她给谢浔看了，谢浔说：“果然术业有专攻才是对的。”

方蔓拿起包准备离开，谢浔本来要送她，但突然接到客户电话，要说些事。

方蔓朝着他点点头，自己出去了。

离开了房间里热闹的氛围，方蔓强装起来的镇定立马垮下。

然而刚进电梯，包里的手机就突兀的响了起来，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急促。

方蔓一顿，随即皱着眉心接通。

是疗养院院长打来的，方蔓一接通，就听见院长着喘着气的声音：“商小姐，李老爷子突然晕过去了。”

方蔓下意识就想到了李燕南，她颤着嗓音问：“怎么会突然晕倒？”

“护工说他接了个电话，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等再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晕倒了。”

“商小姐，您还要做好心理准备。”院长陈通的声音说道：“李老爷子似乎有中风的征兆。”

方蔓哑着嗓子，“我马上回津南。”

院长的电话挂断，方蔓立马就给自己订了最近一班飞机的票回津南。

到津南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方蔓也不敢停，直接就往疗养院赶。

好在疗养院就在市医院隔壁，方蔓过去的时候，院长正在病房外等着。

看见她过来，院长立马迎了上来：“商小姐，你来了。”

方蔓问，“我外公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老爷子本身身体就不好，这次情绪一激动，血压和心率都超负荷，虽然疗养院里的医生及时抢救，但还是不太理想。”

方蔓脸色很冷，她推开病房门，看见外公带着吸氧机睡在床上。

看上去像是老了许多。

方蔓轻轻走过去，他就掀起耷拉着的眼皮，对着方蔓伸出干枯瘦弱的右手。

他嘴唇一张一合，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方蔓握住他的手，唤了声：“外公，我回来了。”

“渺……”老人家的语气很细，方蔓只能凑过去才能听到他的声音。

第94章 安

外公的精神不是很好，他半眯着眼睛看着方蔓，好半天都没能说出第二句话。

院长在后面小声提醒方蔓，“老爷子醒过来以后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方蔓替外公拉了下被子，她说，“您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和我说。”

然而外公却拉着她的手，怎么也不放。

老人家的眼角湿润，他拉着方蔓，用力的动了动唇角，：“渺渺受委屈了。”

他说的很慢，然后每个字都在努力说得清晰。

方蔓一顿，她没说话。

外公的手上还挂着点滴，他似乎想伸手摸一下方蔓的头，然而却因为没力气，手在半空中就垂落回去。

晚上十一点，医院的走廊静悄悄的。

方蔓在走廊外站了会，随后出了住院部。

直到外面燥热的晚风吹在身上，她才觉觉得心里郁结的那口气缓了过来。

临时也找不到护工，更不可能让院长在这边陪着，方蔓只能自己给外公守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院长带着医院的护工过来，她才回家。

回家前，她又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要了解具体的情况。

只是外公的情况不算乐观，本身年纪就大，加上之前的器官损伤，所以医生给方蔓的答复都不容乐观。

“病人的身体基础本身就不好，也有些基础病，这次的原因主要是情绪激动，血压升高引发的。”

医生提醒她：“一定要多注意病人的情绪状况，这次还能抢救，如果再有下次容易造成中风或者脑溢血。”

方蔓脸色凝重的点了头。

出了办公室，方蔓刚拿出手机，准备给小叶打个电话，说下午再回公司。

她现在回津南了，外公的情况又这样，她不可能不照顾着。

然而没想到，晏书锦的电话却先打过来。

方蔓疲惫的捏了下眉心，随后接起电话。

晏书锦担忧的声音立马传过来，“渺渺，你回津南了？你外公那边的事我也才知道。”

方蔓之前拜托晏书锦帮忙照看过外公，她嗯了声：“我现在在医院。”

晏书锦过来的时候，还带着一袋早点。

他担忧的看着方蔓，温声劝慰她，“不用太担心，情况还没那么糟糕。”

方蔓点点头：“我知道。”

她声音很轻，语气飘渺，脸上也满是疲惫。

想也是。

她昨天着急忙慌的从合城回津南，又在医院呆了一晚上，不累才怪。

晏书锦说，“我先送你回家休息，你自己的身体也重要。”

方蔓没拒绝，她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太行。

而且她还得再给李燕南打个电话。

晏书锦一向是温柔体贴的，他将方蔓送到楼下就离开。

方蔓这趟出门，差不多有小半个月，才回到家，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然而她来不及多想什么，就在玄关处给李燕南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李燕南的声音传过来的瞬间，方蔓就闭着眼靠在门后。

许久她才出声问，“你知不知道外公差点脑溢血？”

李燕南

明显一愣，她沉默了下说：“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方蔓轻轻的重复了一次，她连情绪起伏都没有了，只问李燕南：“你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没想过他身体不好吗？”

李燕南嚅嚅道：“他又没和我说过他身体不好。”

“他是你爸！”方蔓陡然拔高音量，她颤着嗓音，无力的喊道，“李燕南，你能不能摸摸你的良心？你找他要钱，他哪次没给你，他哪里没惦念着你这个女儿？”

“你怎么就这么能没良心呢！”

“渺渺，是、是妈错了。”李燕南的语气放轻了几分，像是真知道错了，在哄着方蔓一样。

“我真不知道他身体这么不好，而且我也没有气他，我只是和他抱怨下而已。”

李燕南嘴巴里的抱怨，方蔓不用问都知道是什么。

无非就是怪她不给周国兵帮忙，也不愿意再多给她一分钱。

听着方蔓没说话，李燕南反而急了，她说：“渺渺，妈这次真的知道错了，妈以后再也不问你外公要钱了。”

她说完又保证了一句：“也不要你的钱了，我现在还有事，改天再说。”

李燕南的电话挂的很快，方蔓拿着手机愣了会才反应过来，李燕南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以为，估计又是李燕南的一次装模作样。

她身心俱疲，在厨房随便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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