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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刑场上。 乌雪站在城墙之上，冷眼看着下面的人。 侍卫们将肖嫔绑起来，按压着跪在地上，肖嫔也不挣扎，只是抬起头，看着城墙上的乌雪。 乌雪垂着眼，身旁的桓崇郁和程胤站在两侧，桓崇郁紧紧皱着眉头。 乌雪睨了一眼身旁的桓崇郁，朱唇轻启，问道。 “卫统领，看着曾经自己心上人的母亲受刑，心里不好受吧？” 桓崇郁眉头皱得更深，身旁的程胤却是勾唇一笑，添道。 “卫统领怕是于心不忍了吧。” 桓崇郁冷眼瞥着程胤，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杀气。 程胤三番四次地激怒于他，桓崇郁已是难忍，但又碍于乌雪对程胤如此重用。 “勾结谋反，本该如此。” 桓崇郁看着乌雪，开口说道。 乌雪闻言，请笑出声，转头看着桓崇郁，挑着眉头，饶有兴致地说道。 “卫统领好一句本该如此，这倒是让我想起曾经，卫统领说过的话。” 桓崇郁一听，便知道乌雪指的是在尚书府那一日，卫家逼乌雪向乌明珠道歉。 那时的乌雪问桓崇郁是否也是这样想的，桓崇郁同样说道：本该如此。 桓崇郁微微蹙眉，开口解释：“乌雪，我并非是此意……” 乌雪转过身，看着城墙下的肖嫔，冷声打断桓崇郁。 “卫统领是什么意思，本宫不想知道。” 桓崇郁张了张嘴，还是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城墙下。 乌明珠紧紧盯着肖嫔。 肖嫔怎么说也是宫妃，自然不会带去刑场执行，皇上特准肖嫔可在宫门口行刑，留有她最后一丝颜面。 肖嫔将目光转向乌明珠，乌明珠红着眼，嘴里不断喊着：“母妃，母妃！” 肖嫔最后勾了勾嘴角，冲着乌明珠，做了无声的口型，乌明珠紧紧盯着肖嫔，仔细辨认着。 “记住母妃说的话。” 乌明珠重重地点了点头。 刽子手将酒喷洒在刀上，发出寒光。 肖嫔闭紧了眼睛，刽子手手起刀落，肖嫔的身子倒在地上，发出’扑通‘地一声。 乌明珠见状，睁大了眼睛，呆楞地跪坐在地上。 许久后，乌明珠终于爆发出一阵哭嚎，声音响彻整个宫门。柠檬整理 城墙之上。 乌雪看着这一切，垂下眼，冷冷对程胤说道。 “厚葬了吧。” 第三十五章 肖嫔死后，乌雪命人将肖嫔按照宫外的规矩，安葬了肖嫔，也算是让她死的体面了。 乌明珠紧记着肖嫔死前吩咐过的话，在其死后便开始变得疯颠起来。 乌雪去过死牢几次，乌明珠一阵疯态，将自己的头在墙上撞的血肉模糊，嘴里却还吃吃地笑着。 乌雪冷着脸看着乌明珠发疯，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一时间竟也分不清那乌明珠到底是不是真的。 乌明珠到底是皇上的亲闺女，皇后即便是再厌恶那肖嫔，但祸起之时，乌明珠的确在宫外，并未参与谋反之事。 而皇上此时也结束了南下出巡一事，提前回宫。 皇后便劝着乌雪，将乌明珠从死牢内放了出来，待皇上回宫后，再行处置那北漠皇帝和乌明珠也不迟。 而乌明珠此时已是疯颠，宫内有侍卫严加看守，乌明珠构不成什么威胁，乌雪为了安皇后的心，将其反放了出来，禁足寝殿。 乌雪似乎是在试探乌明珠，特意让桓崇郁去死牢内，将乌明珠接了出来。 那日在大殿之上，程胤诛了乌明珠的心，告诉其是她自己的心上人桓崇郁亲手将她母亲逼了回来，乌明珠理应是憎恨那桓崇郁的。 死牢外。 桓崇郁带着乌明珠，从死牢内走出来。 乌雪看着两人，乌明珠满头是血还在疯颠着笑着，看到乌雪时，乌明珠竟径直地扑了上去。 乌雪闪身躲过，桓崇郁一把将乌明珠死死抓住，乌明珠傻笑着，嘴里还喊着。 “衣服是我的……我的！” 桓崇郁抬眸看去，此时的乌雪正身着一身金红色腾龙朝服，刚下了朝，还未更衣。 乌雪眯起眼睛，冷声道：“带回去，严加看守。” 那侍卫押着乌明珠，向外走去，桓崇郁看着乌雪，沉声说道。 “她如今已经变成了这样，还需如此试探吗？” 乌雪瞥向桓崇郁，冷声说道：“怎么？卫统领是看着曾经的爱人如此，于心不忍了？” 桓崇郁手猛地攥紧，开口辩驳。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爱的人只有你。” 不远处，乌明珠闻言，身子一顿，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痴呆疯癫的模样，随着侍卫被带走。 乌雪闻言，挑起眉头，戏谑地看着桓崇郁。 “爱？桓崇郁，你的爱还真是廉价，本宫还真是要不起。” 乌雪看着桓崇郁的眼睛，唇角微勾，眼里却是无尽的寒霜。 “桓崇郁，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破镜亦不会重圆，到了今日这个地步，都是你罪有应得，你的爱，本宫永远不会再信。” 乌雪说罢，便转身离去。 桓崇郁心一阵钝痛。 他知道乌雪今日是利用他对乌明珠进行试探，但为了乌雪，即便是利用，他也甘之如饴。 哪怕乌雪已经不会再相信他了，他依然会选择陪在乌雪的身边。 桓崇郁心里如是想着，手渐渐攀上胸口，眉目低垂。 可为什么他明明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再听到乌雪的话，他的心还是会痛呢…… 第三十六章 七日后，皇上返京。 消息传到了乌明珠的寝殿，殿外，侍奉乌明珠的宫女们纷纷议论着。 “听说了吗？皇上晨时便入了宫门，百官迎接，连朝服都未来得及换上便去上朝了。” “那皇上回来了，咱们宫里这位八公主要如何处置？我可真是受够了，每日像个疯婆子一般又摔又打。” “嘘，你可小点声，别让她听到了，听前朝的小太监说，皇上朝上正是议论着北漠与这位公主的事呢。” “怕什么？她听到又怎么样，如今疯都疯了，还能听懂这些不成？母妃勾结自己舅舅造反，我看她啊，是死到临头了。” 寝殿内。 乌明珠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将牙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这段时日，她一直装疯卖傻，骗过了乌雪安插在寝殿内的眼线，乌雪也似乎像是忘记了她这个人一般，再也没来过。 她每在这宫中一日，心中便恨那乌雪一分，耳边时不时便回响起那一日死牢外，桓崇郁说爱乌雪的话。 都怪那乌雪，将她的东西全部抢走了。 不论是桓崇郁还是那暗皇之位，本来就该全是她的！ 乌明珠心中再恨，却也只能压抑下去，心中紧记着肖嫔的话，如今皇上回宫，那她的计划也可以开始实施了。 …… 大殿之上。 此时只剩下乌雪与皇上二人。 程胤从殿内走了出来，桓崇郁就站在殿外，面容冷淡。 他如今身为铁骑营的统领，自是没有上朝参政的资格的。 程胤看着桓崇郁，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上前站在桓崇郁身侧，一双桃花眼笑眯起来，开口问道。 “卫统领在此等候，是关心皇上会如此处置自己曾今那位旧相好？” 桓崇郁冷冷瞥了一眼程胤，眉宇间尽是寒气，薄唇轻启，冷冷开口道。 “不想死的话就闭嘴。” 程胤一笑，也不惧桓崇郁，继续说道：“卫统领还是祈祷一下，暗皇仁心大发吧。” 桓崇郁看向大殿，门被紧紧地合上，听不到里面一丝声响。 大殿之内。 皇上与乌雪对立而坐，乌雪端着茶盏缓缓喝了一口，开口问道：“父皇今日已去过死牢了吧？” 皇上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是啊，没想到再见那肖齐，竟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乌雪将茶盏搁下，抬眼看着皇上，轻声说道。 “所以这便是父皇方才在大殿上，想要留乌明珠一命的原因？” 方才上朝时，皇上便宣布，将北漠皇帝处死，此后与北漠割裂，乌明珠并未参与谋反之事，如今已经疯颠，留其一命，送至流云观，度过余生。 皇上想到那乌明珠，随后又是长叹了一口气。 “乌雪，我知道你和明珠不和，但如今她变成这副样子，肖家和北漠也因此付出了代价，她已是废人，就留她一条性命吧。” 乌雪看着眼前自己的父皇，知道他向来仁心，乌明珠怎么说也陪了他十余年，乌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父皇做主便是，只是他日，若乌明珠做出什么有损大梁之事，也希望父皇不要再善心仁慈。” 皇上见乌雪松了口，心中也松了口气，当即答应了下来，吩咐内侍官，将乌明珠送出宫去。 大殿之外。 乌雪缓缓走了出来，桓崇郁和程胤迎了上去。 方才内侍官匆匆走了出去，二人便已知晓乌雪与皇上商谈的结果。 乌雪并未看那桓崇郁一眼，而是目光注视着前方，对程胤冷声吩咐道。 “派人跟着乌明珠出宫。” 第三十七章 程胤抬起头看着乌雪，开口问：“是否需要臣暗中动手？” 乌雪面容平淡，冷眼睨了一眼那程胤，说道。 “本宫已答应了父皇不会动乌明珠，你只需派人跟着便是。” 程胤低下头，沉声道：“是臣逾矩了。” 乌雪并未言语，抬步走出了大殿。 宫门处。 乌明珠被送了出去，乌明珠嘴里怪笑着，似乎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皇上吩咐嬷嬷随行出宫照卫着乌明珠，要将其送至流云观。 侍卫们押送着乌明珠，将她带上了马车。 前一秒还在傻笑的乌明珠，下一秒进了马车后，便换上了一副阴狠的表情。 她母妃果然赌对了，父皇仁心，自然不会忍心杀了她一个痴呆疯癫的人。 乌明珠握紧了手，指甲狠狠地陷入到掌心当中，暗暗咬紧了牙，最后看了一眼那皇城，心中暗暗发誓，定会将所有的仇恨，报还给乌雪。 …… 深夜，凤鸣殿内。 乌雪卧在床榻上闭目小憩，殿门被缓缓退开，发出轻微的一声‘嘎吱’响。 乌雪闻声，皱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