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沉入海里。 我执意要去给他收尸,他们告诉我,尸骨无存。 我下海去捞铜镜碎片,海水太过浑浊,几乎昏厥,也未能找到一块。 源海上开始了一场雪,红色的大雪,一直下着,很冰冷。 有人告诉我,他来自很远的地方,族人全都战死在源海上,他是族长,不愿偷生,他有一个孙女,战死时,与我一般大。 满门忠烈,这片源海上,不止他一族。 夜里我没睡,跑去源海边上千尺高的绝壁边,不生草木的灰白岩石,将会刻满姓名。 楼穿上挂满灯笼,每一盏都是世间最亮的。 “诸君,出战之前,留下姓名来处,已战死的英雄的姓名,诸君替他们刻上姓名,人间一趟,总要留名。” “君子”,并非只有男子当之,站在灯火里的男女老少,都担得起。 先是寂静,然后剧烈的腥咸海风里,人间哗然,有哭有笑。 我在绝壁中间出,先刻下了两句话:“极北玄机一族,满族忠烈,先赴战场,诸君再会!” “玄机族族长,玄诗,人族第一,一人击杀三古魔!” 绝壁正中间,不论何人,都看得见,不在云霄里,在人间。 密密麻麻的人,全奔向这绝壁,原本在山间是“无一生还”的绝壁,此刻,全承载着人界的生机。 一个又一个姓名,不同的字迹,在起起落落的哭声和笑声里,在绝壁上扎根。 “好久不见,我想知道你的真名。” 出乎意料,闻月出现在我面前。 她变了,眉眼之中,全是寂然,她不再用剑,改用长弓了。 那把半人高的火红色神弓就背在她的身后。 “少时莽撞,很抱歉。” 她向我行礼,和和气气,我明白,她也觉醒了。 “我该谢你的,我真名叫雪安,风雪的雪,平安的安。” 风雪安平刻,人间春来时。 “是你创造了这个世界吗? 是你创造了我吗?” 她看着我,语气依旧,看着我的眼。 这是真正意义上,我与书中人的对话。 “是,但从你觉醒那刻起,你就是你自己了。” 她点着头,伸手指着绝壁上一块空白的地方。 “我的名字刻在那,一定很好看,我很喜欢你给我的名字,陪我刻下名字吧。” 我看着她一笔一划刻下“滁海阁掌门首徒闻月”九个大字。 她让我回头,我先看到的是楼船上的通明灯火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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