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珣孟宛慈(陆应珣孟宛慈)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陆应珣孟宛慈完整版小说阅读
夏侯宇深得陆应珣信赖,在这宫里地位非同一般,若是换做别的嫔妃手下的人,或者也就让步了。 但芸香可是孟贵妃的得力臂膀,自是不会堕了长春宫的气势。 她微微欠身,不卑不亢的笑道,“娘娘此刻不想见人,还请御医莫要为难奴婢,阁下请回吧。” 看着眼前身量娇小、却丝毫不肯退让的小宫女,夏侯宇一时却也没了法子。 无论地位再如何超然,他到底只是个御医,自是不能硬闯嫔妃宫闱。 “罢了,既是娘娘不愿见微臣,那么还请姑娘将这瓶丸药转呈给娘娘。这药……” “夏侯御医,”芸香不待他说完,便率先打断了他,“我们娘娘还交代了,这不是份例里的物件儿,往后也不准再往里传递,免得坏了规矩,落人口舌。” 原想递出去的药瓶,就这么僵在了手中。 夏侯宇倏地收回手去,藏于袖中隐隐捏紧了那药瓶,指尖泛出了青白。 半晌,他拱了拱手,一字未发,扭身大步离开。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惹怒了她? 前回虽说言行略无礼了几分,但总归并不算十分出格,她当时也不见怎么生气。 怎么今日竟是长春宫的门也不准他进了? 甚而连和安公主的病,也不必他再来照看。 这几日他都在太医院私人寓所之中熬制药物,并不曾出来一步,更遑论去招惹她了。 瓶中的丸药,便是他这几日新近为她所制。 孟宛慈是天生的灵医脉,可谓是天生地长的学医材料,但这脉息却有一桩隐患,便是极其耗损真元。若不仔细调理,谨慎处置,甚而会有损寿元。 看她先前一则为着装病避宠,二则为了救治和安公主,一再催动脉息,毫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莽撞至此,实在令人无法不担心。 这味丸药,是他费了数年心血,查阅了无数医书,前后试验了不知多少次,近来才算得了这么一瓶。 ![]() 只望着能亲手交给她,好让她保养身子,今日却连面儿都见不着了。 一路回至太医院,才踏入大门,里面沸腾的议论声响顿时为之一静。 无数道目光落在了夏侯宇身上,既有怕的,亦有好奇探究的,更有幸灾乐祸的。 夏侯宇心里起疑,面上倒依旧是风轻云淡,也没理会这些人,径自回了自己的寓所。 皇帝待他不同寻常,他年纪轻轻便做到了院判,太医院里自是不乏眼红嫉妒之辈。 才走进小院之中,就见着慎刑司的两个主管矗立阶下,自己的徒弟路玄明站在一旁,一脸冷淡。 “不知二位至此,有何贵干?” 夏侯宇淡淡开口,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 太监堆里好人少,这慎刑司在皇贵妃梁成碧的手下更是没少兴风作浪,之前太医院里那个被拿出去顶包的小医官,便是他们的手笔。 只是夏侯宇向来不搀和后宫的争斗风波,与他们也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慎刑司主管是个中年胖子,朝他拱了拱手,便腆着肚子道,“夏侯御医,您这位高足与后宫林常在遇害一案有所牵扯。如今我等奉了皇贵妃娘娘的号令,请他到慎刑司问些话。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夏侯宇看了路玄明一眼,赫然想起那日在院中看他和一个宫女密谈ᴊsɢ的情形。 “我这徒儿从来只在太医院里当差,整日连太医院的门都不曾迈出一步,怎会与后宫嫔妃有什么牵连,这里面怕是有些误会。” 那胖子咧嘴一笑,态度趾高气扬,“夏侯先生说笑了,咱们慎刑司办差那一向是有凭有据。现如今林常在的前掌事宫女银翘指证了您这位高足,口口声声就是从他手中接的东西。这么着,咱们怎么也得请他过去走一趟了。您放心,只是问问话,看在您面儿上,不会动他一根毫毛。” 平日里这些太医、侍卫总是看不起他们,背地里骂他们是阉货。可今儿怎么着,还不是落到他们这些太监手里。 “那如是我不许呢?” 夏侯宇才不信他这些鬼话,慎刑司那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这进去了不脱个三层皮,那是无论如何也出不来的。 虽则他也觉那日情形不对,但这天底下的师父,就没有不护短的。 第63章 什么样的男人才有用? “那您可真是为难咱们了,咱们知道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咱们这帮当奴才的得罪不起。但是,咱们可也是听了皇贵妃娘娘的号令,按着规矩办事儿。不如这样,咱们各自退让一步,您这位徒弟今儿就跟咱们走。我崔公公也跟你保证,进了慎刑司不会碰他一下。问明白了,就全须全尾的还给您,您看怎么样?” 崔主管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言语之中却也不敢很得罪了他。 毕竟,皇帝待夏侯宇格外不同,即便这事儿自己占理,将来他到皇上跟前吹点邪风,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夏侯宇沉吟不语,在心中来回斟酌。 “师父,徒儿随他们去。” 路玄明不愿他师父为难,率先出声,又转向那两人道,“这件事与我师父无干,不要牵扯旁人。” 崔主管巴不得他这一声,忙道,“不愧是夏侯御医一手调理出来的徒弟,就是明事理。那么,夏侯御医,您这徒弟咱们就暂且带走了,问明白了就放他回来。” 当下,路玄明便随着两个太监出了太医院。 独留夏侯宇一人立在院中,看着那一地余晖残照。 半晌,他走回室内,打开书奁,自里面取出一封密信。 这是一封西南旧友寄来的信件,其内详述了南平郡王府千金林氏燕容,近来入京选秀,其秀外慧中,贤良温婉,得人疼惜,念其出身堪怜,托夏侯宇于宫中便宜之时,照料一二云云。 夏侯宇毫不犹豫的将这信丢入药炉之中,看着那薄薄的几页纸瞬时就焚成了一堆灰烬。 他原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子,若非家族重托,他也不会甘愿入宫称臣,服侍帝王。 当然,他不否认,这也有一丝丝的私心在里面。 入宫之后,确实有不少嫔妃前来示好拉拢,但他素来不喜蝇营狗苟、权势纷争,便一向游离于后宫是非之外。 寄信的旧友,与他私交甚笃,本来看在他的面子上,若这林氏在宫中有难,帮衬一二也不是不可。 但看她入宫以来的所作所为,也大可不必他再出手相助了。 玫瑰玉露膏,是他一时兴起所做,路玄明跟在一旁习学着调制,他是知道的。 只是他没曾料到,几次三番的教诲告诫,这小徒儿还是没能听进去,到底是没有忍住动了手。 这件事,实则也是一报还一报。 当初林氏闹出中毒闹剧时,那位被拉出去当替罪羊的小医官就是路玄明的堂弟。 小人物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就可以随意顶包践踏? 夏侯宇不这么认为,但在这宫中,这就是道理。 那个林燕容,看来并非如他好友信中所说,什么贤良温婉,得人疼惜。数年不见,这老友的眼睛看来是不大好了。 夏侯宇长身玉立,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照出了肃杀之意。 芸香看着夏侯宇自长街远去,擦了一把额上的汗,长吁一声,扭身回了宫中。 踏进长春宫内殿的门,冲面便是浓郁的药味儿,芸香不禁连打了几个喷嚏。 瑞珠抱着一大捆药材,从库房里出来,整个人灰头土脸的,见了她便埋怨,“你可回来了,这里都要忙翻了,一人恨不得生出八只手来才够使。” 芸香做了个鬼脸,“还不是那位夏侯大人实在难打发,好容易才送走呢。死说活说都不肯,定要见娘娘一面。” “本宫见他做什么,他又不好看。” 孟宛慈坐在嵌理石红木螺钿大圆桌旁,只穿了一袭素面绸缎长袍,头发清清爽爽的挽了个纂儿,扎了一根头绳,连一支发钗绢花也没戴,正在黄铜秤上不住的加减着各样药料。 瑞珠和芸香听了,对望了一眼,心里都不由道,这夏侯宇也算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了,同咱们皇上比,也就在伯仲之间。娘娘连他都嫌弃,那只怕这世上也没几个能入眼的男子了。 “姐姐眼光还真高,妹妹倒是觉得,这位夏侯先生模样不错。” 白玉心坐在下方的一张小杌子上,正在地下拿药杵捣着什么,含笑说道。 今儿一早起来,孟宛慈便吩咐人开了库房,取了这些年收着的所有药材,预备为哥哥调制伤药,对外便只说身子不好,在宫中静养,闭门不出。 长春宫里所有能用上的人都派上了用场,白玉心听闻此事,也赶了过来打下手。就连小豆蔻 ,虽口不能言,也捣着两条小腿儿,来来回回跑着递送药材。 养了这段日子,小丫头胖了不少,圆滚滚的身子跑起来,实在憨态可掬。 “哼,小妮子,你还懂看男人了?姐姐告诉你,这男人好看根本没用。” 孟宛慈鼻子里哼了一声,她可不想说夏侯宇的好话。 陆应珣,夏侯宇,她一定谨记这次的教训,离他们越远越好,免得再沾上什么霉运。 尤其这个夏侯宇,外头看着人模狗样,原来笑里藏刀,口蜜腹剑,比陆应珣还可恶。 行,他城府深,手腕强,她自愧弗如,那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她就这样,在长春宫里和小姐妹做些琐碎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