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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见状，秦彧川刚想上前，却被沈叙白抢先了一步。

见沈叙白在为她把脉，他顿住了步子。

沈叙白微微暼眉：“你这脉象比之前可是虚弱了不少，等我再去好好研究一下，为你重新配一副药来。”

说罢，沈叙白便匆匆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了秦彧川与楚妧儿。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经过上次山洞后，两人这次见面，多少都有些尴尬。

“他便是你口中的沈大哥？”秦彧川开口。

“是。”楚妧儿点头。

“你同他才见过几次，便叫得这般亲密了？”秦彧川有些不悦，“你可别忘了，你我还未和离。”

他们还是夫妻，虽然只是名义上的。

他这言外之意，是在怪她不该与旁人亲近。

自己在他眼里，向来是如此不堪。

“我记得的。”楚妧儿心怀坦荡地看着他，“沈叙白本就是我的表哥，不是吗？”

秦彧川一下被哽住了。

瞥到一旁的药碗，又想起沈叙白的话。

他看向楚妧儿，方才未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谢司大人关心，我没事。”楚妧儿并不想与他多说。

“你若不说，我便去问沈叙白。”秦彧川说着便要向外走。

“等等，咳……”楚妧儿叫住了他，罢了，反正他迟早要知道的，告诉他也无甚干系，“我中了一种西域的奇毒，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楚妧儿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从容。

“什么时候的事？”秦彧川有些不可置信。

“应当有八年了吧。”楚妧儿没什么情绪。

“可有医治之法？”秦彧川很快反应过来，但对沈叙白很是怀疑，“沈叙白是来帮你看诊的，他懂医术吗？”

看来，沈叙白的事迹整个皇宫都有所耳闻啊，秦彧川也不是第一个有此质疑的人了。

“整个太医都束手无策，唯有他，说可保我三年无忧。”楚妧儿说道，“我信他。”

“是谁干的？”秦彧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与楚妧儿成亲已有三年，他却从未发现她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是他失察了。

“是谁下的，还重要吗？”楚妧儿想起林母，眸子暗了暗。

“你知道是谁。”秦彧川语气肯定。

他沉下声：“就算你不说，我也自有办法知道，这天下没有锦衣卫破不了的案。”

说着，秦彧川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在此处好生呆着，我去去就回。”

末了，还不忘说一句：“别乱跑。”

第二十八章

秦彧川走后，楚妧儿有些发怔。

从他的话语中，她竟听出了一丝关切之意。

这算什么？迟来的关心，是歉疚，还是同情？

楚妧儿想不通，但若是问他，估计他也只会说，是职责所在吧。

她不禁有些懊恼，只要遇上他，自己总会忘记如今的身份。

不过君臣之责而已。

还未来的及多想，门又开了。

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今日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来了。

“看见我，你好像不是很惊讶。”叶芷吟走了进来。

“不，我确实没想到你会来。”楚妧儿一脸平静。

看她这番风轻云淡的样子，叶芷吟更加来气，出言讥讽：“怎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感觉如何？”

楚妧儿没有正面回她，反问她：“曾经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也曾将心事说与你听，可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朋友？”叶芷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你还真是天真，若不是瞧见你的玉佩，你以为我会同你说话？”

“你从一开始便想过，有朝一日要顶替我的身份？”楚妧儿觉得心中有些凉意，她以为至少，儿时叶芷吟是真心将她视作朋友的。

“是。”她的眼中有些贪婪，“荣华富贵试问谁不想要？”

也芷吟言语中带着些怨恨：“从小，你便比我讨喜，当初林家夫妇来收养孤儿一眼便选中了你，吃穿不愁。而我，却只能被一家农户收养。”

“女子在这世道生存本就不易，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努力，才进了六扇门当上女捕头吗？”叶芷吟满脸的不甘，“就因为你，我被撤了职，还失去了秦彧川！”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楚妧儿一脸淡漠，“你不该肖想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是你的贪婪，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楚妧儿看向她：“叶芷吟，我以为我们已经两清了。”

“两清？你说得倒容易。”叶芷吟冷笑，突然一把捏住了楚妧儿的脖颈。

她出手极快，楚妧儿哪里是她的对手，直接被她捏住了咽喉。

“你为何不去死，当初林家灭门的时候，你就应该是一具死尸了才对，你为何会完好无损地回去？！”叶芷吟发了狠。

楚妧儿被她掐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话音断断续续：“你怎知……我在林府？”

“你猜啊？”叶芷吟笑得阴狠，“你这嘉宁公主的身份，可是方便我行使了不少权力啊。”

“是你……！”楚妧儿顿时反应了过来，随着她越来越用力，嘴角已经开始范出了丝丝血迹。

“瞧瞧这一副病美人的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啊。”叶芷吟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脸庞，“你说说，你为何会生得这般好命，既是流落人间的公主殿下，还能嫁给秦彧川。”

“你究竟凭什么？”叶芷吟眼中满是杀意，“你说这一次，还有谁能来救你？”

楚妧儿已经快要窒息了，她只能拼命地拍打她的手。

难道她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就在叶芷吟快要捏断她的脖子的时候，一片梅花直接划伤了她的手。

随后，一股强大的内力直接将她弹开。

秦彧川从外走进来，看着被自己击倒在地的叶芷吟，脸色冷凝。

第二十九章

秦彧川刚进温泉宫便察觉到不对劲，直接用轻功来到楚妧儿的寝殿，顺手扯下了树上的一片梅花。

摘叶飞花！

秦彧川！

叶芷吟见他一脸阴沉，眼中还泛着杀意，立刻从窗边跳走了。

秦彧川刚想去追，却听见楚妧儿一阵咳嗽，他忙来到她身旁。

见她的洁白的脖颈上被掐出了一道红痕，甚是刺眼。

他不觉有些心疼：“抱歉，是我来晚了。”

秦彧川的言语中满是愧疚，不知是因为未能保护好公主，还是其他。

楚妧儿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猛地抓住秦彧川的衣摆：“是叶芷吟下令斩杀的林府一门，是吗？”

“是。”秦彧川并未隐瞒，“此前，我刚刚求得了皇上的恩典，暂且赦免林府，但被她抢先一步，提前让锦衣卫动了手。”

“你知道？！你明明知道此事是她所为，为何不告诉我！”楚妧儿满眼不可置信，用力揉皱了他的衣摆。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秦彧川看她这般模样，心中一沉，“有些事情，你无需知道。”

“他们是我的养父母，我有权知道真相！”楚妧儿提高了些音量。

没有必要，是在说她就算知道也于事无补，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而已。

可就算如此，她也必须知道真相。

她之所以拖着这具残破的身体，苟延残喘至今日，就是想要洗刷养父母的冤屈。

养恩大于生恩。

“普天之下，没有锦衣卫查不了的案。这话，是你说的，我也相信你的能力。”楚妧儿看着他，“你是不是早就查出了真相，只是一直没告诉我。”

秦彧川垂下眸子，并未回答。

见他沉默不语，楚妧儿松开了手，冷声道：“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告诉我所有真相！”

“是……”秦彧川抬眼，看她她眼中的倔强。

如她所说，他确实早已经查出了真相，也一直很犹豫该不该告诉她。

但没想到楚妧儿会以公主的身份来命令他。

“此事牵连甚广，不告诉你，是怕你会遇害。”秦彧川看着她，“经查明，林恒确属无辜，是被人当作了替罪羊。”

“是谁？”楚妧儿沉声道。

“当朝丞相，李宏。”秦彧川接着道，“他行事谨慎，至今，锦衣卫还未掌握他明确通敌叛国的证据。”

原来如此，楚妧儿万万没想到，真相竟会是这样，都是高臣权贵之间的夺权把戏。

他养父林恒不过是当地一个小小的县令，便被当做了替罪羊，全家上百口人，因此断送了性命。

楚妧儿不禁觉得有些悲哀，在大人物的眼中，他们的命是如此的轻贱，不值一提。

“父皇是如何决断的？”楚妧儿问道。

“证据尚且不足，暂无定论。”秦彧川回道。

“还有一事。”秦彧川有些犹豫，将一叠纸递给了楚妧儿，“我刚刚回到林府，发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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