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盛棠宁贺景铖小说 盛棠宁贺景铖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两个丫鬟急急忙忙下山去。 盛棠宁则被林云霜扶着,去后堂的厢房里躺下。 寺庙里都是和尚,只有林云霜能贴身照顾她。 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何曾遇见过这种事,脸上可见的惊慌无助,见她裙下都是血,也不敢去碰她。 只能颤抖着声来安抚她,“裴夫人,你忍着点。一会儿她们就带大夫来了,裴大人也会过来的。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盛棠宁满脸虚弱,颤巍巍抬眸看她,“林姑娘,你能不能帮我打盆温水来?我想擦一擦。” 这个时候要温水,着实奇怪。 但林云霜实是叫这骇人情形吓昏了头,并不起疑,当即转身出门去打温水。 一来一往,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裴夫人,温水来了。” 等林云霜再推门进来,厢房里空荡荡,哪里还有盛棠宁身影。 只桌上叫茶盏压着一纸书信。 被这推开门的灌堂风一吹,那纸书信便悠悠荡荡飘到了她的裙边。 ——是盛棠宁写给贺景铖的书信。 她逃了。 为着这一日,她准备了很久。 从一开始的径山寺求佛,她便算计好了,马车里坐着的人数,径山寺与上京城相隔甚远的距离。 还有那个装满银两的荷包,她一直紧紧攥在手里,这是她上路和日后生活所需的盘缠。 她塞得严严实实,还在底下藏了两块金锭子。 但最重要的是砚书,贺景铖让他时时刻刻盯着盛棠宁。 ![]() 盛棠宁无法,只得在方才下马车时装得一副欲要呕吐的难受模样,将藏在暗处的他唤了出来。 “这马车坐得我实在恶心,难受得紧,你去城里的玉菩斋买些腌制的糖渍果子来,我吃了好压一压。” “这……”砚书面色迟疑,“大人有吩咐,让我贴身照顾夫人,不如夫人让蒹葭去罢。” “让你去自有你去的道理。” 盛棠宁不耐烦地微微蹙眉,“你轻功好,又有马,一来一回跑得快。我让蒹葭去,入夜我怕是都吃不上。再说了,这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事?不是有蒹葭和白露陪着我嘛!” 说着,她又要生呕。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用帕掩着唇,眉眼里都是怒气,再没好气催他,“还不快去!是不是要看我生生吐死才满意?” 她自怀孕后,脾气格外差,极暴躁易怒。 砚书也是知道她有身孕的。 贺景铖先前特意交代过,凡事依着她,以她为先。 他实在万般无奈,只能依盛棠宁吩咐驾马回城去给她买那劳什玉菩斋的糖漬果子。 这来回功夫,并不亚于蒹葭回城去寻大夫。 正是天时地利人和。 盛棠宁只待林云霜一出厢房,就偷偷跑了出去。 径山临水,下山就有河岸,河岸边有小舟停留。 等到贺景铖得了消息赶过来,她已坐上了船,河水浩渺,飘飘然不知往何处去。 径山寺的厢房里气氛沉滞。 贺景铖眉眼冷凝如霜,看林云霜胆怯递过来的书信。 第156章便当那年承平侯府门口,哥哥从未见过我 盛棠宁倒是坦然,将一切原委都付诸笔墨之上。 原来从没有什么身怀有孕。 在他换了避子药的初始,她便觉察出来了,不动声色,顺水推舟地按着他所料想的走下去。 那些夜里的隐忍哭泣,犹豫迟疑,也通通都是假的,是她费尽心思演来给他看的。 为着,只不过让他放松警惕——以为有了这个孩子,她便会心甘情愿留在他的身边。 自然也没有方才所谓的流血落胎。 那些血,是她找医馆的大夫要的牛血包,偷偷藏在裙里。只消暗暗用力,血包便能挤破,造出流血落胎的这一假象来。 苦心孤诣筹谋这许久,孜孜以求的,不过是为着再一次逃离他的身边。 信的最后道:“哥哥总说一切从头开始。” “那哥哥便当,那年承平侯府门口,哥哥从未见过我。” 他未曾见过她。 那她自然也未曾叫他牵进侯府里,这一切冤孽因果,便只当从未发生过。 “从未见过……” 贺景铖看着书信最后一句,低喃出声。 林云霜何曾见过这样的贺景铖,他总是温润,君子如玉的,看过来的眉眼有如沐春风的笑意。 便是后来身居高位,带了些清冷疏离,更添卓然临立的风华,叫人从心底里望而生畏。 也从未像此刻这般。 薄唇紧紧抿着,冷峻的眉眼似凝着三冬霜雪,只是眸光却暗淡无光,一片死寂。 “裴大人……”林云霜担忧不已,轻声唤他。 她没看盛棠宁的书信,却也能从她的刻意出逃和贺景铖此刻的神情窥探出一二。 原来所谓的夫妻恩爱,琴瑟和鸣,都是假的。 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何盛棠宁要逃。 做他的夫人不好么? 明明自己孜孜以求的,她却弃如敝履。 有了上一次的出逃,这次盛棠宁颇有经验。 她没选择一路顺水南下,而是在临近的一处码头下了船,随意寻了个贩青麻布衣的成衣铺子。 她那一身华贵的衣裳首饰实在太显眼,必须得换下来。 只是也不敢送去当铺里换银子,她怕贺景铖的人循着当铺找过来,便先藏在包袱里。 衣裳寻着机会可以烧了,首饰得日后去寻山沟僻静里找铁匠融成金子,再换成傍身的钱财。 这次出逃,她筹谋很久,什么都算计好了。 甚至在很久之前。 她在万春院使计让采薇出逃,就存了这个心思。 采薇得先离开,和花枝在她家乡住下,扎稳脚跟。待她成功逃脱,再去寻她们。 三个姑娘相依为命,总能在这混沌世间好好活下去。 待盛棠宁从成衣铺子出来,已是个身着石青襕衫,斯文俊秀的读书人。 她先去找阿显。 他自数月前与盛棠宁和采薇分开,便一直在上京城里,没有离去。 偶然一日,他与官道上的马车擦肩而过,里头的贵人正巧撩帘看了过来。 两人不经意间对上眼,都是默默的,没有出声。 直到马车离开,阿显才问旁边摊贩的老板,“那是谁家的马车,这样显贵?” 那老板很是热心肠,笑呵呵同他道:“自然显贵,那可是首辅大人的马车,里头坐着的是首辅大人和他夫人。” 原来不是南江来的,双亲皆失,无依无靠的孤女。 而是这权势滔天的内阁首辅之妻。 后来,那医馆的大夫得了不少银子,来替盛棠宁寻他,“故人有难,还请相助。” 她让阿显替她提前在这杨村镇找好行路的客商。 一个人出行太过打眼,且极是不便,她得混进人群里,才能叫人找不见。 她按照阿显给的地址寻去,在一条僻静的窄巷里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阿显,仍是那副嘻嘻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