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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变得炙热起来。 苏月禾看了一会，便受不了避开了：“她好歹是瑾儿的母亲，你舍得？” 江承函将她的身体转过来，正色道：“你听好了，瑾儿的父亲另有其人。” 苏月禾狠狠一震。 曾经这个孩子一直在折磨着她，可是他竟然说瑾儿不是他的。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 他一次次为了楚然伤害她。 难道他不喜欢楚然吗？ “你喜欢楚然吗？” “我从未喜欢过她。” 苏月禾听到江承函的回答，才恍然发现自己将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 她心底升起一抹酸楚。 江承函以为她是因楚然闷闷不乐。 解释道：“我只心悦你，否则你觉得我会违背自己的心意，娶自己不中意的女子吗？” 苏月禾的情绪忍不住崩溃。 晶莹的泪水从眼眶掉落，悲痛欲绝的看着他：“江承函，你知不知道，你爱我比你不爱我，更让我伤心。” 第七十八章 苏月禾说完，低下头。  他对她态度愈渐冷淡，她以为他不爱自己。 可他却告诉自己，他是爱自己的，只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苦衷而任由她心灰意冷，收紧苦楚。 他爱她，比不爱更伤人。 江承函看着她不掩伤心的模样，心不由的跌落谷底。 他张了张唇，说不出话来。 在面对她时，自己不是运筹帷幄，大权在握的首辅，只是一名普通的男子。 京城最豪华的酒楼中。 苏君宸面若寒霜的喝着闷酒，屋内是不同往日的冷清。 接二连三的打击，令他受到了重创。 不多时，房门被推开，赵公公领着封玉走了进来。 封玉一席蓝色锦衣，器宇轩昂。 他坐到苏君宸下首左侧的位置，开口：“不知太子唤臣来所谓何事？” 苏君宸放下酒杯，让赵公公给封玉倒酒：“江首辅近日立了大功，春风得意，不知道侯爷有什么想法？” 封玉喝了一口酒，毫不掩饰的看向苏君宸：“如若我没猜错，太子殿下是想拉拢臣。” 他从来说话都直接。 苏君宸弯弯绕绕的心思被封玉戳穿，眯了眯眼看向他。 可见他若无其事的喝着酒，又压下心底的怒意道：“我只是为你不值得，你堂堂镇国候，真守边关，功不可没，可他却不将你放在眼里，就连我堂妹，也嫁给了她。” 他见封玉神色微漾，特意挑拨离间：“他此次不止是去办事，还带回一女子，放在房内，甚是宠爱，真是辜负了孤的堂妹。” 封玉沉下来脸来，黑眸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君宸得意的勾唇，起身来到了封玉身后，一手搭在他的肩上：“若你我联手，江承函必败无疑，等我登基，便为你和堂妹赐婚！” 封玉眸色渐深，瞳孔深不见底，让人看不透在想些什么。 但他没有言语，似乎是同意了。 苏君宸和封玉一前一后离开。 又过了一日，距离国祭只有一日。 这样大的场合是由江承函挟礼部操办。 这两日，京城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意。 苏君宸也收到了红秀传来的准确消息：“江承函会在国祭那日下毒谋害陛下，并且已经集结了军马，准备扶持大皇子上位。” 他得到了准确消息，他将纸条攥进手中，肆意勾唇，满脸胜券在握。 江承函也和苏君礼及国师商议完了国祭那日的准备。 正在书房，并唤了苏月禾前来为他磨墨。 苏月禾到了以后，却瞥向了他书房中丰富的藏书。 江承函见状，便道：“你可在书房转转，我书房里有许多奇闻趣事的书籍。” 苏月禾走到书架旁，现场的手指在一排排书上略过：“你不怕我看到什么不该见到的？” 江承函看着她的背影：“我没什么隐瞒你。” 他心道，只要她还陪在他身边即可。 苏月禾忽地见到一封夹在书籍间的信，她鬼使神差拿起，信封上非常之熟悉的字迹映入她的眼帘，是她父王的字迹。 上书“江承函亲启”。 信笺有些陈旧，苏月禾知道定然是父王还在世时写给江承函。 她深呼吸一口，颤抖着手，将信封拆开。 看完信，她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抬头，看向江承函的方向。 江承函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不远处，眼底一片错愕和惊慌！ 第七十九章 两人四目相对。 场景有些诡异的沉默。 江承函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你知道了？” 苏月禾鼻尖酸涩，眼眶一圈圈泛红。 她将书信捧在怀中，点头问道：“你为何不告诉我？” 在信中，父王交代了江承函许多事情，包括父王一直在调查夷陵大坝决堤一事，最终调查到了苏君宸身上。 只是没想到被苏君宸洞察。 唯恐会遭遇不测。 最后，父王很信任江承函，将她交托给他照顾。 江承函走过去，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动作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别哭，事情已经过去了。” 苏月禾听着他温柔的嗓音，心中更为脆弱，伸手回抱住他，肆意的哭了起来。 哭了一顿。 苏月禾心底对江承函的恨便随之消散。 哭了许久，苏月禾才在江承函的安抚下平静下来。 “有这封信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江承函用指腹温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花：“荣王并不想你牵涉其中，此事危险，不让你知道为好，谁知后来却发生这么多事情，太子还将主意打在了你身上。” 苏月禾不由的视线落在江承函的胸口处，手不觉的覆在上方：“抱歉，我刺伤了你。” 江承函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是我的心甘情愿的。” 这一刻，他将心底的情意全部释放出来。 “月禾，人生短短数十年，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在我短短的人生里，我想和你长相厮守。” 苏月禾身体一僵，将他推开：“我……” 她避开他深情的视线，犹豫的模样也是对他的情意的无声的拒绝。 江承函面上不掩失落和伤怀，却依旧启唇，声音低沉。 “明日是国祭，你等我回来，给我答复，可好？” 苏月禾觉得他话语中似乎有依依惜别意，沉吟片刻，点点头：“好。” 国祭当日。 国祭是一国之君向上天祈福，希望上天必庇佑。 这天，辰时便开始热闹起来。 皇帝一路从皇宫到五台山。 街道两旁的百姓夹道欢呼，瞻仰皇帝圣颜，跪地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势浩大。 一直等到了五台山。 年迈的主持已率寺内众僧人在恭候。 皇帝在常德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浑浊的视线落在了方丈后面，一头戒疤，身穿白色僧服，浑身仿佛沐浴佛光的苏君礼。 只是他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在方丈的引领下，向着祭坛走去。 官员们分成两排跟在皇帝身后，浩浩荡荡的登上阶梯。 如同长龙一般的队伍。 很快就抵达了威严的祭坛。 “一求洪福齐天！” “二求风调雨顺！” “……” “上香——！” 皇帝举着三支长香，拜了拜，便迈步上前。 谁知，刚走了一步，便脚步一顿，胸腔里海翻龙腾，喉咙里涌上一股腥意。 “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这猝不及防的场景，在场的人都震惊。 苏君宸连忙上前扶住他。 江承函和苏君礼也上前。 苏君宸伸手探了探皇帝鼻息，一副大受震动的模样。 随即，转化为一脸伤心，向众人宣布道：“陛下，驾崩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