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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昱瑾看着她的反应，将话接了过来：“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顾母愣了一下，看向季如窈，显然在等她的回答。

在她审视的目光下，季如窈慢慢放下筷子，一字字道：“我明天就要回铁路局勘测部上班了。”

第三章 他们的关系

空气似乎都因为这句话凝结了。

顾昱瑾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尴尬的氛围让顾母忍不住偷偷踢了一下顾父，示意他说话。

顾父轻咳了一声：“别听你妈的，你们俩还年轻，事业为重，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先吃饭。”

“对对对，吃饭吃饭！”顾母应和着，夹了块排骨放在季如窈碗里，“多吃点，这是你最爱吃的。”

季如窈强扯出抹笑容，机械般地往嘴里填饭，却食不知味。

吃过晚饭，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回了家。

顾昱瑾看着往卧室走的人，忽然开口：“你明天就要上班？”

季如窈脚步一顿，转过身：“嗯。”

“什么时候确定下来的，你为什么不和我说？”顾昱瑾皱起眉。

闻言，季如窈直视着他：“是你让我自己决定的。”

顾昱瑾面色一僵。

他走上前，放软了语气：“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

季如窈望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很久，还是将徘徊在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只是累了，明天还要上班，先睡了。”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卧室。

看着季如窈的身影掩入门后，顾昱瑾眼底一片深沉。

次日一早，季如窈习惯性地先去把早饭做好再去洗漱。

等从浴室出来时，顾昱瑾已经离开了。

而餐桌上的早餐还是原样，显然没有人动过。

季如窈看着，顿时也没了胃口，换了衣服直接出了门。

铁路局。

看着眼前勘测部的办公室门，季如窈深呼了口气，平复着有些忐忑的心。

自从嫁给顾昱瑾，她有三年没碰过勘测了，现在重新拾起这份工作，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胜任。

带季如窈过来的李主任见她一脸紧张，忍不住揶揄：“我们建大土木系的高材生也会害怕？”

这番打趣让季如窈放松了不少。

她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坚定地挺直了背：“不怕！”

然后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看着里面那些熟悉的面孔，季如窈心里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也许是太久没有碰过这些工作，一整天她都在和同事交涉请教着，忙得脚不沾地。

对顾昱瑾的电话也是匆匆一句“在忙”，而后立刻挂断。

临近夏季的白昼微长。

季如窈拖着疲倦的身子下班时，天已经黑了。

她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顾昱瑾和许明娜并肩从楼下走上来。

三人迎面相对。

许明娜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上班。”季如窈淡声回了句，看向顾昱瑾。

许明娜视线在他们之间打了个转后说：“师哥，那我先上去了，你也快点，大家都在等你画工程图呢。”

“不用，我和你一起上去。”顾昱瑾回着，然后看向季如窈，声音清冷，“我今晚通宵。”

说完，他绕过身前人上了楼。

季如窈僵硬地抬头看着顾昱瑾和许明娜上楼的背影，竟莫名觉得般配……

强压下心中的酸涩，她刚要离开，却听许明娜的声音遥遥传来：“师哥，你和落落是什么关系啊？”

季如窈下意识地停住脚，可等到的却是久久的沉默。

一瞬间，心好像跌进了阴寒的深渊，她再等不下去，匆匆逃离。

也错过了顾昱瑾那句缓缓道出的回答。

“她是我的妻子。”

第四章 等不了

夜风微凉。

离丽嘉开的季如窈将车停在路边，满脑子都是顾昱瑾刚刚的沉默。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季如窈看清来电人后忙接起：“喂，杨医生。”

“秦女士，您母亲最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您可能要做好思想准备，她还没有睡，您要过来看看她吗？”

闻言，季如窈心一沉。

她妈妈患阿尔兹海默症已经有好几年了，身体也因为年纪越大而越渐虚弱。

“我马上过去。”季如窈挂了电话驱车而去。

城南疗养院。

季如窈刚走进病房，就看见秦母坐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季如窈轻唤一声，走上前。

秦母看到她，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天辰，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你建的铁路吗？我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季如窈眼眶骤然一红。

天辰是她爸的名字，七年前死于胃癌。

那时他还在参与铁路建设，病是年终体检时查出来的。

她以为爸爸能撑下去，可就在她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爸爸走了。

那条他参与建设的铁路成了他临死前最后的遗憾。

在他离世没多久，那条铁路也因为一些原因停止修建了。

季如窈强忍着眼泪：“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带您去。”

她扶着秦母上床，哄她睡着后才悄声离开。

夜色浓如墨。

季如窈伏在方向盘上哭了很久，直到眼睛都有些干涩了才敛起悲伤开车离去。

回到家。

她坐在沙发上想了一夜，做下了决定。

天边泛起鱼肚白，顾昱瑾回来了。

季如窈看着他：“我想请几天假带我妈出去走走，但是那条路比较远，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这样路上他们两人可以交替开车，也能快点带妈妈到那儿。

顾昱瑾有些迟疑：“最近太忙，等过阵子再说吧。”

“可是……”我妈等不了了！

她还没说完，顾昱瑾后续的话就像针刺进了喉咙，让她再难开口。

“你该知道铁路局这两天特别忙，不适合请假，别再胡闹了。”

晨风阵阵。

季如窈一人站在寂静的客厅里僵了半晌，才给疗养院打去电话，说自己周末去接秦母。

接下来的几天，她再没见到顾昱瑾。

转眼到了周末，季如窈将秦母接出了疗养院。

离开前，医生和她对视了一眼。

虽然没说话，但两人都明白，这一走也许就是永别。

这一路，秦母格外清醒，不断地说着秦父以前的事。

“你爸刚做铁路工时才二十多岁，那时候年轻，饭量大，一顿能吃六七个馒头，满队的人也没一个能比得过他，他还特自豪。”

“我俩刚结婚那会儿，他忙着修铁路回不来，我每次去看他，他总拿出几颗糖塞给我，说这是他干活干得好上面给的奖励，实际啊，那是他偷偷买的，就为了哄我多留几天。”

“……”

秦母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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