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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连声嗯了几声后对手机那边说：“是因为特发性肺动脉高压，人已经没了。” 第二十八章 熟悉的字眼像无数细针扎进陆贯心里，刺的他呼吸一窒。 “同志！”他一把拉住准备进电梯的警察，“你说谁因为特发性肺动脉高压没了？” 警察吓了一跳，也没有立即回答。 陆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脑子里不断闪过盛惜的脸。 就在他想追问时，护士推着移动病床从病房中出来。 病床上躺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已经没了气息。 看着病床在面前经过，陆贯僵在了原地。 “独居老人，连个来照顾的子女都没有。”警察叹了口气，语气沉重，“还因为这么罕见的病去世，世事无常啊……” 陆贯面色微怔，后脊冷热反复交替了几遍才平复了那颗惴惴不安的心。 还好，不是她…… 他垂下手，像是卸下了压在身上的重物。 陆贯道了歉，跟着警察一块进了电梯，思绪却没有从那病名中抽离。 夜深。 寒潮吹过整个城市，晃动着光秃秃的树枝。 过分寂静的病房放大了滴管中药水滴落的声音，一下下仿佛时间的流逝。 盛惜躺在病床上，睡颜不安。 她只觉自己身处在一片黑暗中，耳畔却不断回荡着陆贯那句“这都是你罪有应得”。 盛惜痛苦地捂着耳朵，嘶声哭喊：“小叔，我没有杀人，我没罪！” 突然，一抹陌生的温暖擦过脸颊。 盛惜浑身一颤，缓缓睁开了眼，撞上一双深邃的瑞凤眼。 “怎么……又是你？”她偏过头，躲开那只落在自己脸颊的手。 秦霄宇手肘撑在桌上，姿态慵懒：“你伤口的纱布要掉了，帮你扶一下。” 盛惜抿抿唇，没有做声。 秦霄宇看了眼她发干的嘴唇，侧身倒了杯热水，视线也扫到了一旁纹丝未动的蛋糕。 他调整好病床高度，将水递给盛惜：“你是第一个被我伺候的人。” 恩赐般的语气让盛惜皱起眉，她没有接，拿起桌上另一杯凉水仰头喝下。 秦霄宇愣了瞬，也没恼，反而觉得她的性格还和八年前一样。 他放下杯子，淡声问：“蛋糕怎么不吃？” 闻言，盛惜握着杯子的手一紧：“不喜欢。”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谢谢你。” 秦霄宇却笑了：“你真以为蛋糕是我送的？” 盛惜惊讶地看着他，李琳不是说秦律师送的吗？ “我送的生日礼物能这么寒酸？”秦霄宇眸光闪了闪，若有所指，“也只有陆贯那家伙才送这东西。” 听了这话，盛惜当即拉下脸：“小叔送的东西很好。” 秦霄宇轻哼：“刚刚不是说不喜欢吗？怎么又改口了。” 盛惜面色一僵，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索性挪开了视线。 见她沉默，秦霄宇也丝毫没收敛，反而觉得对方生气时拧鼻的小动作有些有趣。 他又提了陆贯几句，盛惜始终没再说一句话。 秦霄宇这才没了兴趣，让她好好休息便走了。 他看了眼时间，突然转步朝3号重症监护室走去。 看着情况更加糟糕的陈慧，秦霄宇眉头渐渐紧蹙。 如果她能醒，也许能刺激到盛惜上诉，毕竟陈慧可是杀害苏奶奶的凶手…… 这个念头才划过脑海，秦霄宇便见病床上的人呼吸急促了几分。 没一会儿，陈慧慢慢睁开了眼。 第二十九章 “取保候审？” 阳光落进病房，映照着盛惜惊讶的脸。 正午刚过，狱警就来通知取保候审她的申请通过了。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申请。 盛惜将目光落在一旁的何思辰身上，可看他的表情，显然也不知情。 狱警解下盛惜的电子铐：“由于你的情况特殊，监狱方不会要求随时传唤，但每个星期都会让人过来查看情况。” “等等，我没有申请取保候审啊。”盛惜解释道。 何思辰谨慎地问了句：“担保人是谁？” 然而狱警却回答：“抱歉，担保人希望做保密处理。” 听了这话，盛惜和何思辰都想到了同一个人——陆贯。 盛惜眸色亮了瞬又暗了下去。 陆贯不会这么做，他那么坚决的认为自己犯了罪，又怎么会在乎她的生死。 而何思辰也很快否定了心中的猜测。 自己昨天才在墓园遇见陆贯，而且他根本不知道盛惜现在的情况。 可除了他，还有谁能做盛惜的担保人？ 等狱警走后，何思辰看着盛惜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好半天才问：“盛惜，你和陆贯认识多少年了？” 听见熟悉的名字从他嘴里出来，盛惜心一沉：“你认识他？” 何思辰点点头。 见状，盛惜脸色渐白，开始担心对方会不会告诉陆贯自己在这儿。 “你放心，我没告诉他你住院的事。”何思辰安慰完才继续发问，“你和他认识很多年了？” 盛惜垂眸，过往的记忆涌上脑海：“很久……” 十五年，她一半的人生时光。 何思辰看了眼她一直放在口袋的照片：“那你奶奶有提过陆贯的父母吗？” 闻言，盛惜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眼神也多了分惧色。 尽管她也算个小混混，但对季母的恐惧已经刻进了心里。 那年她九岁，坐在楼梯上等放学的陆贯。 季母却狠心地把她推下楼，导致她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可那些日子，盛惜没觉得有一丝难过，因为陆贯每天都会来看自己。 因为怕他伤心，所以她谎称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一幕幕带着温暖的记忆凝聚在盛惜心头，留恋中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悲凉。 她摇摇头：“没有。” 何思辰摩挲着手中的笔：“既然认识很久，他怎么不来看你？” 盛惜眼眶微微泛红，连同声音也变得沙哑：“他是我继母的律师。” 认识很久不代表百分百的信任，从陆贯质问自己是不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