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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瑾莫聆风(邬瑾莫聆风)全文免费大结局,邬瑾莫聆风结局在线阅读

qingyan 悠悠分享网 2024-02-25 10:52:19 46

可不够你还得去买四样点心、四样酒、四样——”

  祁畅连连摆手:“不、不是,是要去莫姑……莫将军府上拜访,买几样鲜果,聊表心意。”

  值房中不远处站着的几个人听了,不由抬脚过来,将祁畅围成一团。

  “莫将军当真请了你?”

  “你别不请自去,莫将军闭门不出,听说连吴枢密递了帖子,她都不回。”

  “我父亲递的帖子也没回。”

  “好像邬学士的也没回。”

  祁畅笑道:“莫将军手握重兵,自然不能和朝臣来往过密,我只是个小小侍讲,不碍事,又同是宽州人,莫将军才宴请我的。”

  一旁同僚看他时,目光就有了变化,调侃揶揄之中,多了探究和郑重之意。

  祁畅加上一个莫将军,分量就截然不同,而祁畅拎着鲜果来翰林院,言语之间看似谦卑,实则也是将莫将军宴请他一事公之于众。

  做官无靠,难于登天。

  变化微妙而且迅速,围着祁畅的笑脸变得真诚。

  祁畅心情舒畅,连腰杆都挺直不少,就在得意之时,角落中传出来一声冷嘲热讽:“真是主仆情深啊!”

  祁畅的面孔“唰”一下通红,一直红到耳根,大张旗鼓的炫耀带来更加剧烈的窘迫。

  窘迫之下,方才还笑意盈盈的同僚,忽然静了下来。

  这一静,让他的窘迫瞬间化成难堪,又有一股怒火在心里疯狂燃烧,想要将开口的人撕碎。

  从出生,到过往,都是耻辱,他最恨人提起!

  两手攥成拳,他压下心头屈辱和怒意,沉默坐了下去。

  这里是京都,是翰林院,他这个从七品的侍讲,有怒火也只能压下去——这个屋子里的人,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是寒门中挣扎出来的,其余人各有来处,来头不小,随时可以和他翻脸。

  两三个人围在角落里,将“主仆情深”四个字一路地说下去。

  “莫家真是有本事,硬生生将个奴才送到翰林院里来了。”

  “哼,真论出身,连奴才都不是,是个没来处的乞丐。”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莫家非送进来一个人不可,在翰林院里有人,他们莫家的耳目就不会闭塞了。”

  话音刚落,站在门外的学士贺峰走了进来,将手中卷宗卷成一卷,走到角落,在方才说话的典籍头上用力一敲。

  “谨言慎行!什么耳目闭塞耳目通达的!六部卷宗都稽查完了?没事干,冬至日你就进宫去侍讲经筵!”

  众人立刻闭嘴,互相对视一眼,坐会自己的案前,埋头去看自己面前的卷宗。

  贺峰拉长脸,又喝出三个名字,随他出去稽查诰文。

  待他离去,值房中剩下的人悄悄松了口气。

  方才挨训斥的典籍悄声道:“老古板。”

  另一人笑道:“你还不知道他,从来不多说半个字,恨不得把嘴缝起来。”

  “多说多错......”

  祁畅心乱如麻,如坐针毡,直到大家都专注于卷宗稽查一事,屈辱才慢慢平复下去,却不消散,而是压在心底。

  酉时下值,他提着鲜果,快人一步出了翰林院,先去成衣铺子取了衣裳,也不回去,就在铺子里换上,连同头上幞头都焕然一新。

  包起绿色官袍,他请伙计送去家中,刚出门,就有个穿皂色短褐的小厮跟了上来,走到他身边:“祁侍讲,我家老爷的卷宗,递到您手里了吗?”

  祁畅闭着嘴巴“嗯”了一声。

  小厮立刻道:“卷宗上有不到之处,还请您多多帮忙。”

  说罢,他将一卷银票悄无声息塞入祁畅袖中。

  祁畅不看小厮,只动了动胳膊,让挺括的新银票刮了一下手臂,随后若无其事走向将军府。

  将军府门子开门,一个下人他领向后花园,他本以为莫聆风是在后花园中设宴,不料还没到时,就听到一阵女子喝彩之声。

  这声音虽然响亮,却不嘈杂,不似他平常听到的那般柔美娇嫩,反倒有股爽朗气势。

  他不明所以,随着下人跨进月亮门,眼前豁然开朗——将军府的花园竟然没有曲径通幽的小道和花木,一眼望去,能从这一头看到那一头的石墙,中间有湖有流水,却没有水榭和假山。

  他从未见过如此目光无遮无拦,校场一般的后花园,惊讶之余,又见二三十个劲瘦女子,正聚在一处,围着莫聆风和小窦习射。

  莫聆风穿件月白色窄袖短衫,额间勒条紫袖抹额,右手大拇指上戴着象骨韘,从小窦手上接过弓箭,张弓搭箭,对准湖对岸草人。

  她凝神静气,周围声音随之安静,祁畅只听得“嗖”一声响,弦从韘槽上极速抽回,羽箭流星般急射而出,正中草人腹部。

  围观者又是一阵叫好。

第287章 宴席

  祁畅也随之叫了声好。

  他记得莫聆风不喜欢射箭,当年在宽州,殷北教导三人箭艺时,莫聆风常坐在一旁吃点心。

  没想到短短几年,莫聆风已经练就好箭法。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时,莫聆风忽然扭过头来,看向人群之外的祁畅,扬手将长弓丢给小窦,走了过来。

  女兵们分开一条道,莫聆风取下拇指上戴的韘,塞给跟随而来的——她侧着脑袋看了一眼,发现跟随上来的不是游牧卿,而是两个人高马大的丫鬟。

  至于游牧卿,不便施展自己的不凡之处,迈着两条短腿,生无可恋地跟在后头。

  莫聆风把韘交给跟上来的丫鬟:“饭就摆在书房外面花厅里。”

  她好整以暇走向祁畅,目光毫不留情,打量着他。

  “姑……”祁畅对莫聆风的目光打从心底犯怵,慌张改口,“莫将军。”

  从他遇到莫聆风开始,他就害怕她的眼睛,仿佛她能从细枝末节,看穿人心,任何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衣裳太新,不够舒适,让他不自在,两只手蠢蠢欲动,想扯扯衣袖,拉一拉衣襟——可袖子里的银票有棱有角,他担心露出端倪。

  强忍住双手,他目光在莫聆风身上悄悄一转,只觉得莫聆风瘦直如剑锋,连同金项圈上的光,都变得凌厉,眼里闪着有如生铁的光。

  莫聆风大步流星向前走:“走,去花厅,这里乱。”

  祁畅目光一乱,像是一只被人提着脖子的鸭,寂静无声地跟着走了。

  书房花厅宽阔安静,后花园的热闹遥遥传进来,尖而细、轻而颤,最后散在各个角落,流水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是莫聆风去了后方净手擦脸。

  花厅之外的声音越是响亮,便越显得花厅中一片死寂,偏下人又很多,廊下、门外、窗外,门内、桌边、案边,无处不在,都昂着头,如主人一般站着,目不斜视,令人不适。

  莫聆风净手出来,下人们的态度也随之变化,头虽然还昂着,但那一股气势却消散了。

  祁畅陡然松一口气,惊悚之意逐渐散去,连忙站起来,上前要给莫聆风拉椅子,莫聆风却拦住他的手,让下人将椅子拉开了。

  她叫人摆席面:“特意请你来吃宽州菜,不必多礼,坐。”

  祁畅还是站着,看下人先摆上酒盏和壶,就走上前,给莫聆风执壶,斟满一杯果酒,才隔着莫聆风两个座位坐下。

  他今天一早,本是轻飘飘的,整个人都散的没了形状,让人讥讽一番后,他两脚落地,等到进了将军府,越发不敢自大。

  对着甜滋滋的果酒深吸一口气,他咀嚼着莫聆风说的那个“请”字,心里暖烘烘的——最有资格提恩情,提主仆往事的人,却说请他吃饭。

  菜一道道上来,都是宽州家常菜,一道羊肉汤、一道驴板肠、一道压花肉、一道烧豆腐,一篮糖角子,两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荞面,再有佐面的小碟豆豉、醋蒜、鱼鲊。

  这几个碗和碟子看着并不金贵,却是他们在宽州时吃惯了的味道。

  莫聆风先吃糖角子,角子里的冰糖在油锅中没有完全化开,还有很小的颗粒,可以供她咬碎品味。

  吃完一个,她放下筷子,微微一舔嘴唇,点了点头:“不错。”

  祁畅抓着筷子,吃的小心翼翼,嚼的无声无息,莫聆风说话时,他颤颤巍巍夹豆腐,豆腐晃的汁水淋漓,断下半截在碗里,他大为窘迫,匆匆再夹一次,一边把碗伸过去接住,一边点头:“和宽州的味道一样。”

  莫聆风挑起一小口面送进嘴里吃掉:“你们翰林院的饭菜怎么样?”

  她把豆豉碟子推到祁畅跟前,以免祁畅因为隔得太远而不敢伸手。

  祁畅的紧张因此缓解,倒了些豆豉在面碗里,他答道:“还可以,只是吃的人不多,要是说好吃,会被他们笑,后来邬大哥一直在吃,才没人说了。”

  “吃过苦的人,吃什么都甜。”

  “是,只可惜厨子不会做宽州菜,做来做去,都是那几样。”

  莫聆风吃了口豆腐:“现在天凉了,你们翰林院里,升火炉子了吗?”

  “升了,炭也够,只是夏天没有冰,只有禁宫翰林苑里才有冰。”

  说完后,祁畅大着胆子夹一个糖角子吃,咬一口酥脆有声,油润香甜,沙糖、冰糖的滋味一下子涌入嘴里。

  吃完一个,他悄悄拿舌头舔一舔唇齿之间留下的甜味,喝了口果酒。

  真甜啊。

  莫聆风等他吃完,问道:“你是侍讲,这个月开了经筵,你可有去过?”

  果酒也是甜的,祁畅甜的发晕,吃两粒豆豉缓一缓:“不曾,陛下看重内廷经筵,会在经筵上奏事,这个月两场经筵,都是邬大哥领着典籍以上的同僚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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