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夜钱茂(渡夜钱茂)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渡夜钱茂)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
得奇怪就出去看了,谁知道走出一段,路过一辆银色面包车,看到那个男人坐在副驾上,刚想走上去问刘贤武人在哪儿,结果走近就看到他脖子上不断淌着血,眼睛闭着,人像是已经死了。” 说到这,蔡兴停下来,闭上了双眼。 小马在纸上快速记录着。 “然后呢?” 蔡兴回忆了几秒,说:“看到那人死在车里,我想逃,但闫耀生听到声音,发现了我。他把我拽到车旁边的河边,当时刘贤武在抽烟,夹着烟的手抖得特别厉害,是湿的,应该是沾了血,在河边清洗过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 “闫耀生威胁我不准把事情说出去,不然把我也杀了。我跟刘贤武保证,绝对不会把事情说出去,可他盯着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当时特别害怕,我怕他不给我留活路……” “所以你想到之前高国伟帮你埋过李汉林,决定故技重施?” 蔡兴佝偻着背,点了下头。 “……对。” “你们把纪诚光埋在哪里?” 蔡兴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把高国伟喊过来,之后我没参与。” “你不知道他们把尸体埋在了哪里?你确定?” “我确定!”蔡兴拔高了声音,“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但你参与了谋杀,这是事实。” 蔡兴又缩起了身子。 “一切都是意外……都是我太倒霉了……我没有动手杀过人……那些都是意外……” “李汉林是你亲手活埋的。” 蔡兴突然激烈地摇头否认。 “高国伟瞎说!那老头当时已经死了!已经死了!那些血,那么多的血从他脑袋那流出来……我、我用力拍他的脸,可他……可他就是不醒,怎么可能埋的时候突然醒过来……他就是死了……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 小马脸上控制不住露出厌恶的神情,嘴里“啧”了一声,放下笔,刚要张嘴,钱茂按住他的手,神情示意他别说话,看向蔡兴。 “蔡老师,那你猜,高国伟和刘贤武把纪诚光的尸体埋在了哪里?高国伟自首的时候坦白告tຊ诉我们了。其实离你特别近。” 蔡兴脸上除了惊恐又露出困惑的神情。 “哪里?”他问。 钱茂说:“给你点提示,你几乎每天都能路过他的尸体。” “……什么?” 蔡兴愣了愣,看向一旁的小马。小马不自然地回看他一眼,摸了摸鼻子,干咳了声。 蔡兴想了片刻,无力地摇头:“我不知道……” “银杏树。”钱茂揭示了谜底,说,“刘贤武命令高国伟和闫耀生把纪诚光的尸体埋在了你们江阁中学的那棵银杏树下。” 蔡兴听后几乎崩溃,双手撑在桌子上,抱住了头,十指狠狠揪住了头发。 “他竟然把尸体埋在那……那里可是学校……是学生们念书的地方……那可是江阁……他、他作为校长居然……” 小马嘴里发出了一声嗤笑。钱茂看他一眼,他才咳嗽了声掩饰。 听来的确可笑。 分明杀了人,分明是协助埋尸的帮凶,听到尸体埋在学校,却说得那么正义凛然,表现得那么痛心疾首,仿佛事不关己。 “正因为他那时是江阁中学的校长,他才有权利以整修的理由,将尸体埋在那棵树下,且没人怀疑。” “那些天我并不在学校。刘贤武怕警察来查我会露馅,让我请了三天病假在家休息……结果回去后,我还真生病了,请了整整一周的假。” 蔡兴的胸口剧烈起伏,用力吸了几口气才继续。 “我想起来了,病假结束,回到学校后,我的确看到那棵银杏树下的土好像被动过。当时老师议论是刘贤武修缮了旁边的围栏。我那时已经无心思考其中的古怪,没过几天,市里有领导来,刘贤武还特意把我叫到办公室,说让我接待,还说以后会提拔我,只要我口风够紧……” 说到这,蔡兴苦涩地笑了。 “后来他给了我一笔钱,却没有兑现承诺提拔我,他退休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学科组长罢了。但我没有怨言。说来你可能不信,比起当领导,我更喜欢教书。虽然我私下里干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混事,可我明面上,在学生心里,还是个好老师。” 做笔录的小马停下来看向一旁的钱茂,后者板着脸皱了皱眉。 “可你不是个好父亲,不是个好丈夫,更算不上是个好人。” “……是。”蔡兴点点头,“只能说,一步错,步步错。悔不该当初。” 钱茂听完他的话后不置可否,问:“后来你跟高国伟也没再联系?” “对。”蔡兴说,“那晚埋尸后,我删了他的号码,跟他说好,以后就算遇上,也是陌生人,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钱茂沉默片刻后问:“你知道一个叫高博的学生吗?” “高博?”蔡兴疑惑地抬起头,之后又低下去。 “知道。去年我教过他。学习挺好,挺上进的孩子,我还让他当班长了,怎么了?”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钱茂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说,“他是高国伟的儿子。” 这一巧合令蔡兴哑口无言。 转念之间,他突然想起纪廉苍白的脸,还有那双森寒的,第一次见就仿佛洞悉他所有罪恶的眼睛,在这一刻,醍醐灌顶,终于像是理解一切。 “你刚才说,那个被刘贤武杀了的男人叫什么?” “纪诚光。纪律的纪。” 蔡兴瘫坐在椅子上,抖着声低声问:“他是……纪廉的爸爸?” “是。”钱茂点头,“还有葛佳。你误杀的李汉林,是抱养她,同她相依为命唯一的亲人。你自诩是个好老师,可怜她家境不好,会在深夜因为她的一通电话赶去她家,却怎么也想不到吧,你就是那个致使她孤苦伶仃的罪魁祸首!” “……是、是吗?” 蔡兴出口的话控制不住的带着颤音,双手摆在腿两侧,一下攥紧了裤缝。 十年前那晚血腥残暴的画面,这时在他眼前不断闪回,像锋利刀片划割着他脑中的神经。 他的嘴唇不由干涩发白,冷汗顺着额头淌下来,一直流到下颚。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了敲门。 钱茂走了出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几张纸。他边走边看,坐下后又沉默着看了会儿。 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