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是藏在他身边的谋士全集小说完整版大结局_梁怀远叶舒青完结版在线阅读
…… 朝阳殿,大雪凌冽而至。 叶舒青拖着僵痛身躯跪在了殿门前的雪地上。 “皇上,臣妾求您放过兄长!” 一声一声哀切的恳求,回荡在殿堂梁宇之间。 叶舒青眼睫上都凝了冰,面前殿门还是纹丝不动。 她脊背挺得笔直,气若游丝的重复着一句:“皇上……叶家绝无二心……” 忽地,耳边传来脚踩积雪地嘎吱声。 叶舒青麻木抬眸,正对上太监周来谦不忍的眼神。 他看了看叶舒青,又看了看朝阳殿殿门,终了还是跪下身去高声禀告—— “启禀皇上,罪臣叶凌风在牢中畏罪自戕,尸首如何处置?” 第八章 周来谦尖锐的声音宛如雷声震耳。 叶舒青怔怔跪在雪中,凌冽寒风像是尖刀,从她心上不断划过。 下一瞬,殿门终于打开。 梁怀远从里走出,正对上叶舒青空洞而麻木的眼眸。 他冷沉着眸居高临下的扫过:“叶舒青,你现在哪有半分皇后的端庄?” 皇后? 听到这两字,叶舒青堪堪回神。 她仰头看向梁怀远,喉中如有沙硕磨过:“如若做皇后该被这样对待,我宁可从未入宫。” 整十年,她守着规矩打理好六宫事宜,为梁怀远分忧。 可她得到的,是梁怀远无休止的猜忌跟厌恶。 闻声,梁怀远眸色更冷:“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叶舒青终是再也说不下去,垂眸那瞬,只听男人低沉声音再次响起。 “传朕旨意,将军府虽以下犯上,不轨之心昭然若揭,但念其战功赫赫,其女叶舒青治后宫多年,叶凌风下葬将军墓,叶家其余人流放宁古塔。” 话落,梁怀远俯身抬手钳住了叶舒青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她眼中写满了绝望与悲戚,盈满了泪。 “皇后,”梁怀远咬着字,语调缓慢,“这是朕给叶家的最后颜面,你若是想,你兄长的丧事由你操办。” 语毕,他松开了对叶舒青的桎梏,转身离去。 叶舒青瘫坐在地,望着梁怀远的背影,巨大的痛苦从肉里深深剖开。 她空洞的眼神落在雪地上,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笑意,抬手对着早已走远的梁怀远行大礼—— “臣妾……叶主隆恩。” …… 大雪茫茫,将军府挂满白绸。 叶舒青站在空白无一人的灵堂当中,面前放着口巨大的黑棺。 她死死地盯着叶凌风的牌位,泪无声滑落。 跟她出宫的周来谦上前轻声提醒:“皇后娘娘,时辰已到,您该回宫了。” 叶家人被尽数发落,梁怀远下令不准哭丧,最后就只有她能来送一送叶凌风。 可她……也不许停留太久。 叶舒青张口无言,苍白的唇瓣直颤。 她将手中纸鸢放进火盆,眼看火舌蹿动,一寸一寸烧毁纸鸢。 待到只余灰烬,她才轻声道:“兄长,你先收好这纸鸢,我马上来陪你。” 留下这句话,叶舒青被宫女搀扶着离去。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未央宫内。 叶舒青横卧在榻,咳得撕心裂肺。 蛊毒一日比一日发作的凶猛,梁怀远遣散了宫人,将她禁足在寝殿内。 叶舒青攥着浸满血的帕子,眼神空洞。 她阖眸,耳边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梁怀远的声音接踵而至:“你日日躺在榻上,倒是清闲。” 叶舒青睁眼,就见梁怀远冷脸踏入未央宫。 十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踏足未央宫,可叶舒青心底早就没了从前的期待与欢喜。 她脸色煞白,语调淡然且极轻:“臣妾出不去。” 似是第一次被叶舒青这样对待,梁怀远眸光瞬沉:“皇后,朕只杀叶凌风一人还留你位分,对你叶家已是仁至义尽,你有何不满?” 闻言,叶舒青心头更添几分无力。 她从未觉得如此疲累过。 半晌,她才垂眸道:“不敢。臣妾德行有亏,恳请皇上废后。” 梁怀远冷嗤一声:“朝堂前后都再经不起动荡,你不必急。” 叶舒青怔然抬眸看向他,就又听他道:“叶家全族流放,北疆又起战事。朕要你去探查一番,看朝中还有何人可用。” 叶舒青心有一瞬绞痛。 梁怀远杀她兄长灭她全族,此刻竟还想要她继续为他效力。 这听起来何其讽刺,但他又是那般理所应当! 叶舒青纤长眼睫发颤,竟是轻笑了声:“何人可用?” “可用之人都被皇上一一铲除,臣妾怕是寻不到了。” 话音落地,梁怀远眸中涌上阵怒意:“叶舒青,你少得寸进尺。”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若不是你还有用,朕早就杀了你!” 第九章 他字字如钝刀,在叶舒青心上捥过。 她看着梁怀远,眼中盛满不敢置信:“所以你留我性命和皇后之位……就只是为了你的江山?” 梁怀远依旧淡漠,冷冷撂下句:“不然你还能有什么用处?” 叶舒青一瞬如坠冰窖。 她感觉身体温度渐渐抽离,被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原来她这一生、叶家的衰败不过是梁怀远手中几枚棋! 待到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 那她这十年又算什么? 叶舒青心底涌上无尽悲怆:“是我愚昧,竟奢求十年陪伴能换你多看我一眼。” 她收回眸光,不再看梁怀远:“我献不出计策,对你也算彻底没了用处,恳请皇上赐死。” 梁怀远闻言,眸光一凌。 他沉声:“叶舒青,死对你来说太轻巧。” 叶舒青只静静伏在榻上,心尖一颤。 梁怀远上前抬住叶舒青逼迫她抬眸:“你想要个解脱?朕偏不给你,朕要你日日在这未央宫中生不如死!” 语罢,他甩开叶舒青,起身唤来宫人:“给朕照顾好皇后,她若有所差池,朕唯你们是问!” 宫人乌泱泱跪倒一片,梁怀远甩袖离去。 叶舒青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自嘲一笑,眼泪大颗滚落。 未央宫里,只留一地死寂。 …… 朝阳殿内。 梁怀远批阅着奏折,脑中却全是叶舒青那张枯叶般的脸。 他从前怎未发现她消瘦成了这般模样? 心头焦火更盛,梁怀远重重丢开奏折,殿门忽地被人推开。 他不耐抬眸,就见宋浅浅拎着食盒踏入:“皇上近日操劳,这是臣妾亲手熬的鸡汤,您快尝尝味道如何?” 梁怀远不语,眸光落在宋浅浅面上,只觉她容光焕发,全然不像病弱之人。 可太医当年说,中了噬心蛊的人最后会咳血而亡。 他垂眸,并未去接那碗鸡汤:“你当年为我中了噬心蛊,又刚小产完,怎么这般快就能下榻走动洗手做羹汤了?” 宋浅浅身形一僵,强掩慌张:“只要是为皇上,臣妾累点也没什么。” 梁怀远没接她话,只转头去吩咐周来谦:“去太医院请冯达来。” 冯达是专门照料梁怀远的太医,宋浅浅闻言顿时慌乱。 不过片刻,冯达就被带到了宋浅浅面前,抬手替她把脉。 朝阳殿内气氛莫名凝重。 半晌,冯达收回手,转身上奏:“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并无异样,看不出小产过。” 梁怀远面容愈发阴沉,手紧攥成拳:“可还有别的病症?” 冯达不解,如是答道:“娘娘身体康健,一切都保养得很好。” 殿外轰隆一声雷响。 梁怀远霍地起身,将桌上奏折扫落在地,厉声质问:“你不是为救朕身中蛊毒吗?当初救朕之人又到底是谁?!” 殿中众人顿时惶恐跪地。 宋浅浅脸色煞白,跪在地上语无伦次:“臣妾……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梁怀远懒得跟她废话,抬手掐住她脖颈。 他眼神阴沉得骇人,近乎咬牙切齿:“再不告诉朕真相,朕现在就杀了你!” 宋浅浅拼命挣扎,巨大的恐惧将她吞噬。 她几欲窒息,再也支撑不住,从喉中硬挤出一句:“我……说,是……叶舒青……” 叶舒青三个字,如三道惊雷劈进梁怀远脑中。 紧接着叶舒青惨白的脸色和隐忍的低咳,也齐齐涌上眼前。 竟然是她?居然是她! 梁怀远猛地甩开宋浅浅,阔步往殿外走去。 耳边却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进殿中,跪在了他面前。 小太监慌忙而又尖利的声音刺入耳中—— “皇上!未央宫走水!皇后娘娘……殁了!” 第十章 梁怀远耳边一瞬嗡鸣。 他不顾众人阻拦,阔步朝未央宫奔去。 不消片刻,他便听见了阵阵嘈杂声混着凄冷北风灌入耳中。 梁怀远抬眸就见未央宫整座宫殿都被烧得漆黑,立在一片白茫茫天地之间,格外扎眼。 他怔在原地,肺腑里似有银针在扎,冰冷而又刺痛。 忽地,一阵脚步声传来。 周来谦慌忙赶到梁怀远身边,瞧见这位向来阴鸷狠绝的帝王神色惶惶,不由得担忧。 他试探着劝梁怀远:“皇上,未央宫大火还未扑灭,您还是不要站在这得好。皇后娘娘她……必然不会有大碍。” 但梁怀远对这些话往恍若未闻,只直直盯着眼前还在燃烧的未央宫。 这样大的火,叶舒青当真还活着吗? 若是有误会,为何不肯跟他解释,而要选择这样决绝的方式? 无数疑问横居在梁怀远脑中,他垂在身侧手悄然安握紧,近乎咬牙切齿的下令:“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皇后救出来,朕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