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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许瞻(燕宫杀,公子他日日娇宠)全文在线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燕宫杀,公子他日日娇宠)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qingyu 悠悠分享网 2024-03-05 11:06:16 35

仔仔细细地擦了个干净,继而小心翼翼地推至那人膝前,“公子看一眼,是很好的玉石。”

  那人不看,也仍旧不语。眸光幽深,叫人一望不见底。

  烛花许久无人剪了,再不如初时明亮。

  炉中的兽金炭亦许久无人添了,茶室也渐渐冷了下去。

  那只小狸奴在暗处鬼头鬼脑地打量着室内静默不语的人,极偶尔地才低低地轻叫一声。

  小七如坐针毡,轻声问道,“我没有值钱的东西了,公子想要什么?”

  那人这才开了口,“我放他走,但你得留下。”

  小七心里一凉,兰台是吃人的地方,面前人亦是吃人的阎罗,她怎么能留在这里呀。

  她的眼泪在眸中团团打着转儿,强行忍着好使自己留下一点儿可怜的体面,好一会儿把眼泪迫了回去,也把声腔中的轻颤压了下去,这才抬起头来道,“可我想回家。”

  那人冷着声,一点儿好脸色都不肯给她,“想回家,沈晏初就得留下。”

  她人在兰台,如在狱中,他若不肯放行,她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啊。

  她只是喃喃又重复了一句,“我想回家.......”

  那人不再说话,他不再说话,便是连半分转圜的余地都不会有了。

  她低着头,眼里滚着泪,断珠似的打到袍袖上。袍袖中的手被掐得发了麻,发,发了麻,也失了知觉。

  她抹了泪,“我记得有一个人,我要去找他。”

  那人问,“什么人?”

  她隐隐记得心里有一个人,那人好似说,“敢在我身上留记号,我便是你的。”

  也记得那人还问,“江南春色极好,你想去看看吗?”

  可那人模模糊糊的,她并不知到底是谁。

  她想,总要走出兰台,他也许就在江南呢!

  她声带哭腔,无法平稳,“我不记得了,但总能找到他。“

  不管是回家,还是去找人,都是要走。

  一字不提“走”,却句句都是走。

  那人恍然,道了一声,“走吧。”

  小七想,他到底是个心软的人呀。

  她才这样想,那人却又笑叹,“你走了,他就再也走不了了。”

  小七透骨酸心,她真想大哭一场,但也不知为什么,在那人面前却并不敢痛哭出声,只是怔怔然问道,“公子到底想要什么呢?”

  那人声音平着,“你知道。”

  她就似一个溺了水的人,连一根能抓一把的稻草都没有,那两块玉石隔在她与兰台公子中间,将他们一分为二。

  但她这辈子最不愿做人姬妾。

  不愿做兰台公子的,也不愿做大表哥的。

  小七低垂着头,不曾停下来的眼泪把裙袍洇湿了一片。

  眸底蓄满了一汪又一汪的水,一股又一股地决了堤坝滚滚往下淌去。

  那人似洞悉一切,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却偏偏道,“就留在兰台,做个姬妾。”

  小七闻言怔忪出神,心口似被人一刀又一刀地刺穿、挑烂,被刺得心碎肠断,五内俱伤。

  那人问她,“你可愿意?”

第328章我不喜欢看人哭

  小七不愿意。

  她不愿意啊,她一点儿都不愿意。

  她宁死也不愿意留在兰台,原也是宁死都不愿做人姬妾的。

  她没有答话,那人便起了身,那高大大黑压压的影子罩在她身上,将她周身都罩了个严严实实。

  那威严又骇人的身影,她畏之如虎狼。

  小七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以后,以后亦会被这样的影子罩个严实吧?

  进退无门,插翅难逃。

  他不逼她一定要现在就做出个什么抉择,非但不逼她,甚至转身就要走了。

  可他走了,这夜冰天雪窖里的大表哥也就没有救了。

  她既怕他不走,却又怕他即刻就走,心里还没有想清楚,却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了,仓皇跪行几步,“公子......公子放了大表哥,小七什么都愿意。”

  那人一顿,许久才转过身来。

  烛花摇影,映得那人神色不定,那人似笑非笑,“做个姬妾,你也愿意?”

  她想,人呀,怎么不都是过一辈子呢?

  事事如意自然好啊,但这世上又有谁能事事如意呢?

  度日如年也是要过一辈子呀!

  小七点了头。

  那便得过且过吧,只盼着这一辈子短些才好。

  那人低咳数声,少顷问道,“既愿意,为何还哭?”

  她忙抬袖抹了眼泪。

  才抹了一把,另一汪的泪又滚了下来,好似那就是两口泉眼,抹也抹不干净,哭也哭不完。

  怎么就有那么多的眼泪呐,她不知道。

  那人神情淡漠,口气疏离,“我不喜欢看人哭。”

  小七掩着面不敢再哭,“公子不生气,我不哭了,不哭了......”

  听见那人说,“你不必做姬妾,但也永远不会有任何名分。”

  那大抵与一个禁脔也没有什么区别罢?

  宽大的袍袖下看不见她双眸通红,脸如纸白。她迟迟也不肯落下袖子,就那么掩耳盗铃地掩住自己的悲恸哀绝。

  但不做姬妾,总也是一件好事。

  不做姬妾,好似便是自由的,便能盼着总有一天能离开这里。

  兽金炭几要燃尽,她身上便有些发了冷。混混沌沌的,仿佛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寒冷,如今这一点儿冷又算什么呢?

  听见脚步声往外走去,继而内室的门吱呀开了又关,一阵朔风自门缝袭来,内室唯一的一盏烛也兀然灭了。

  好一会儿过去,才听那人低沉的声音在廊下响起,“传令,准魏公子乘车进宫。”

  廊下候着的将军领命疾去,那人却仍留在外室不曾离开。

  他不离开,她便不敢放声大哭。

  那只小狸奴不知几时已凑了过来,圆滚滚的脑袋在她腿旁轻轻蹭着,小七怔怔然垂手,暗夜里去摸索那只暖和的狸奴。

  她把狸奴抱在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垂,大抵打湿了狸奴的毛发,叫那狸奴喵呜喵呜地反抗起来。

  她几次压不住哭声,又几次生生地将哭声咽了回去。

  就如这沉沉的夜色一样,魏人姚小七看不见一丁点儿的光亮。

  忍泪含悲,刺心裂肝,一阵阵的酸痛兜头浇来,叫她纾郁难释,忧心如酲。

  小腹似有刀绞,疼出一头的汗来。

  想到大表哥曾说此处曾有过两个孩子,益发痛贯心膂,悲泗淋漓(痛贯心膂, lǚ,意为十分悲痛。出自宋代陈岩肖《庚溪诗话》卷下:“京城失守,督将士与虏战,遂以身殉国。及归葬日,公为挽诗……岩肖每一读之,痛贯心膂。”)

  外室没有点烛,也没有一点儿声响,不知那人还在,抑或已经走了。

  燕人不喜欢看人哭,燕人养出来的狸奴也不喜欢看人哭,那狸奴挣了几下,从她怀里一跃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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