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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泪水。 邶司墨茫然地看着指腹上的眼泪,一个一直被他逃避的念头在这一刻浮现心头—— 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云浅月。 第16章 爱……究竟是什么? 邶司墨只知道恨的感觉。 这些年他一直活在仇恨里,每每入夜,他都控制不住回想起母后死时的模样,从而无法入眠。 有那么多次,他都想和灵贵妃还有太子鱼死网破。 可他还有邶子夜。 若他自己报仇没成功,死了便死了,但他年幼的弟弟该怎么办? 于是他只能隐忍,而仇恨也在他的心里肆意生长。 直到云浅月的到来。 她是娇生惯养的丞相府千金,虽然因为那一场高烧而失去记忆,但她的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那时不能常常出宫,所以他就让肆湳养着她。 和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一起,他们全都住在京城一处偏僻的小院里。 后来邶司墨让人打通了密道,因为皇帝也不关注他,他偷溜出来的时间也多了。 大抵是因为他救了她的缘故,云浅月特别喜欢粘着他。 邶司墨从那时就知道如何拿捏人心,便也不把她赶走。 她很喜欢笑,笑的时候也很好看。 邶司墨终日脸上淡漠,她便想着法子逗他开心。 那时因为她,他险些就要忘记自己和弟弟的仇恨,甚至在想,如果不做皇子,他们几人一同在这小院里生活也不错。 可第二日邶子夜又在宫中遇险。 邶司墨重新想起了自己的仇恨,想起了云浅月是沈家的女儿。 那之后,他开始让肆湳教他们武功,其中最喜欢哭,最吃不了苦的就是云浅月。 知道这件事,他亲自带着云浅月练功。 他比肆湳更加严格,云浅月常常练到手掌磨出血,哭得停不下来,他也一点都不心软。 有一次她又哭,邶司墨没有耐心,便说:“如果你再哭,我就把你赶出去。” 云浅月便不哭了,并且从那以后都不哭了。 她日益坚强,从一开始杀完人就要呕吐,到后来杀人不眨眼。 她是很优秀的杀手,可邶司墨却莫名觉得空落。 那份空落直至今日邶司墨才彻底明白是因为什么—— 云浅月不再依赖他,她已经有能力随时离开他。 他不承认自己对云浅月的情意,以为这样就能永远冷漠无情。 可他还是在用自己的方法不准她离开。 迟到的后悔和心痛在这一刻如同泛起的浪潮将邶司墨吞没。 他攥紧手中的匕首,拇指正好按在那个“月”字上面。 “云浅月……” 可再多的后悔都已经没有用了。 他欺骗她,他利用她,他伤害她。 他以为自己能留住她的尸身,便是能留住她。 但原来她的灵魂一直都在,她亲眼看着他把她变成一个怪物,亲眼看着他利用她登上皇位,最后她看着他即将迎娶她人。 是他弃了她。 而如今,他身边连一件属于她的东西都找不出来。 他连一个念想都没有! 眼泪无声滑下,邶司墨感觉心脏被撕裂般的疼蔓延至四肢百骸。 还有谁能来帮帮他? 没有人…… 在这个寂冷的深夜中,没有人知道年轻的帝王在发现自己爱上一个人之后,也彻底永失所爱。 第17章 另一边,邶子夜从乱葬岗回宫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殿中。 他盯着自己的双手,眼前不断回想起他把云浅月的尸身推进火海里的那一幕。 哪怕知道那只是一个躯壳,可他还是觉得自己也杀了她。 他和他的兄长邶司墨没什么两样。 邶司墨欺骗她,利用她,最后杀了她。 他也欺骗了她,也杀了她。 想起云浅月的灵魂最后离开时眼中的凄凉与悲伤,邶子夜就难过的有些喘不上气。 为什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他想不通,更不明白邶司墨为何独独对云浅月那么残忍。 邶子夜曾无数次幻想,等到大仇得报的那一天,等到兄长继承皇位的那一天,他就可以做一个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的王爷。 可如今仇报了,邶司墨也坐上了皇位, 邶子夜却再也不可能无忧无虑。 他的心底永远压着一个人。 这是邶子夜第一次和兄长争执。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邶司墨,更不知道还能和他说什么。 于是他把自己关了足足三天。 不管邶司墨还想做什么,是迎娶皇后,还是继续创造死士,他都不想知道。 反正说不定有一天,他连自己这个弟弟也说不定会抛弃。 然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邶子夜的独处。 肆湳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九殿下!请您去看看陛下吧,陛下把自己关在乾清宫里好几天了,谁都不见。” 邶司墨也把自己关了三天?他是因为什么? 总不能……是因为云浅月的死? 不可能,他对云浅月连同情之心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是因为她。 想起邶司墨那天说的话,邶子夜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没动,冲着门外喊:“他是皇帝,他不愿意出来就不出来,我去难道就有用了吗?” 肆湳噎了一瞬,心道这兄弟俩执拗的性子当真是一模一样。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再次开口:“九殿下,我真的有要事。” 肆湳是兄弟俩最忠心的下属,为他们暗中秘密做了很多事。 他既然说是要事,那就一定很重要。 邶子夜过去打开门,但还有些别扭:“什么要事?” 肆湳压低了声音,将一封密信递给了他:“殿下看了就知道。” 邶子夜半信半疑的打开信来看。 等看完,他的脸色全然凝重。 他把信随意折了几下,抬步就往殿外走:“现在就随我去找哥哥!” 雪连下了几天,邶子夜一直把自己关着不知道外面下了雪。 此时他穿着单薄走在雪地里,但步伐却不敢放慢一刻。 一路走去乾清宫,邶子夜在门上叩了两下:“哥,你在里面吗?” 邶司墨沙哑的声音从里面断续传出:“我谁都不想见,出去。” 他怎么会是这个声音? 邶子夜心中有不好预感,当即一脚踹开了乾清宫的正门。 只见正殿中央,邶司墨发丝凌乱,模样颓然的坐在地上。 他身下有一个以血画就得圆环咒阵—— 而那血,就是从他手腕上流出来的! 第18章 看见这一幕,邶子夜瞬间脸色一白。 “哥你在干什么?!” 他冲过去就要拉起邶司墨。 然而刚踏出一步,就被邶司墨厉声喝止:“滚出去!” 邶子夜怔在原地,满眼的不解和迷茫:“哥?” 而这时,他才看到大殿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 正是帮邶司墨制造死士的那个南疆巫师! 眼看兄长手腕上的血汩汩往外流,邶子夜给肆湳使了个眼色,然后撕下一块布,不顾其他的上前,强硬的包扎了邶司墨的手腕。 而肆湳一把钳住了那巫师。 邶司墨本还想推开他,可流血过多,他早就没了力气。 只能冷眼看向邶子夜:“出去,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没关系?我是你在这个世间上唯一的亲人!”邶子夜制住他,而后让外面的侍卫去叫太医来。 最后他才狠厉的看向那个巫师:“你对我哥做了什么?!” 巫师被肆湳摁在地上,动作不了,连连摇头:“殿tຊ下饶命!是陛下……陛下不知从哪里听说有一种巫术能找回云姑娘的灵魂,便找来我询问。” “我告知陛下,这种巫术十分伤人的元气,断断不可采用。可陛下说不管什么办法他都要一试,若是找不回来便要杀了我。” 闻言,邶子夜一怔:“这办法就是放血?” “不。”巫师看了眼邶司墨,缓声解释,“此种巫术要靠死者用过的一样东西做媒介,然后要用一个对她执念很深的人的血来连通阴阳两界,从而找到死者的魂魄……” “但这巫术只是记载在古书里的,没有成功的例子。” 邶子夜难以置信的看向邶司墨:“哥,你疯了吗?你怎么能相信一个莫须有的东西?!而且事已至此,你还是不打算放过她吗?” 邶司墨神情冷淡:“不,我只是想把她找回来。” 邶子夜眉心皱的更紧:“找回来做什么?” 邶司墨却没有回答。 兄弟俩无声的对峙了好一会儿。 肆湳在一边低声提醒:“殿下……” 邶子夜这才想起正事。 他暂且忍下心底的烦躁和怒气:“肆湳,你先把这个巫师带下去关起来,再吩咐太医快点来。” “是。” 肆湳带着巫师离开,走时不忘将宫殿的大门给关上。 估摸他们走远,邶子夜将刚才肆湳给自己的那封密信递给了邶司墨:“哥,你看看吧。” 邶司墨拧眉:“这是什么?” “有关母后的。”邶子夜回答。 提起先皇后,邶司墨眸光一沉,接过来展开。 一行字一行字看完,他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他一把将信拍在地上,眼底的怒气都要溢出来。 邶子夜同样神情严肃。 这封信上清楚写着:当朝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