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瑄桑小玖(贺瑄桑小玖)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贺瑄桑小玖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贺瑄桑小玖
桑小玖怅然,她尽心侍奉不过是要求存,但贺瑄到底是要她死。 她压住声音里的轻颤,“那公子为何不杀我。” 那人凉薄道,“回了燕国,自然杀你。” 是了,眼下她还有用呢。 惶惶数日,总算都有了答案。 桑小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地退了下去,她努力扯出一抹笑来,她心里想,何必等到回他的燕国,眼下这场高热她都未必能熬得过去。 她不再说话,那人也不再理她。 灯枯焰弱,人寂影残。 大帐仿佛已抵不住凛冽的北风,青鼎炉里虽烧着比平日还多的炭火,但依旧令她不住地打着寒噤。 眼看着外头天光渐亮,她背过身蜷着,熬不住又昏睡过去。 隐约见自己手足之间皆被锁着铁链,正被一马疾疾往前拖行着,她努力仰头去看,骑马那人正是贺瑄。 她惊惧交织,不知撞到什么地方去了,周身上下都疼痛难忍,她忍不住大哭起来,求道,“公子,求你放开我!” 那人似听不见一般,胯下的马跑得愈发地快。眼见着到了燕国,她才将将被解了下来,却见贺瑄笑问,“魏俘,你想要什么死法?” 桑小玖忍着泪,“公子不要杀我!” 那人嗤笑不已,“你是魏人,岂能留你?” 说着话的工夫,便自马鞍旁抽出长剑,一剑向她劈来。 桑小玖骇得醒来,见天光大亮,已是辰时,帐内只有她自己,一张羊毛毯正盖在身上。 其上散着淡淡的雪松香。 她倏然一惊,朝那人卧榻上看去,其上空空如也。 眼下她裹着的正是贺瑄的羊毛毯。 第8章怎么,认得? 一旁的牛角杯盛满了水,甚至还有一碗清粥和些许腌菜。 他到底还算个不错的人罢。 对于俘虏,原不必如此优待。 桑小玖额际仍旧滚烫,这场高热烧得她舌敝唇焦。她裹紧了羊毛毯子,颤着双手端起牛角杯大口大口地饮了下去,又喝了清粥,吃了几口腌菜,勉强果腹。 虽好受了许多,但因没什么力气,仍旧裹紧毯子蜷着了。 不久又昏沉睡去,朦胧中听见似是陆九卿的声音渐行渐近,“听公子说是夜里便烧起来的,今日一早依然不见好,大抵是风寒,你包扎好伤口,再开几副药。” 另一人奇道,“是什么人,竟让公子亲自过问。” 陆九卿笑道,“一个魏俘,对公子还算有些用处,你只管尽心医治。” 另一人应了,再没听见什么话。 好似是有人进了帐,昏迷中只看见两个模糊的人影,忽地额上一凉,继而有什么东西洒了上去,清清凉凉地很是舒服。 再不知何时,好像有人扶她起身喂了汤药,口中酸苦,但因她身上不适,故而并不很清楚。 待真正醒转过来已不知是几日后了,中军大帐空空的没有什么人,外头的动静倒是熟悉,兵甲走动之声不绝于耳。 桑小玖坐起身来,身上依旧裹着那张厚实暖和的羊毛毯子,但好闻的雪松气已经没有了。 摸了摸额头,伤处果然包扎好了,烧也退去了,想必昏迷中的事皆是真实发生过。更好的是,脚腕间的铁链已经不在了。 桑小玖抱着羊毛毯兀自发怔,不久帐门掀开,她循声望去,是陆九卿挑门进来,胳臂上还搭着一件干净袍子,见她醒来笑道,“醒了?” 桑小玖便问,“大人,公子还没有撤军吗?” “若不是因你,公子早该动身了。” 桑小玖一怔,隐约记起从前贺瑄与陆九卿饮酒夜话,似是说起过蓟城的形式,说已远征三月,王叔恐趁机有所动作,言语之间是要尽快返回蓟城。 竟会因她又滞留数日。 想来还是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需她活着侍奉。 又听陆九卿道,“公子去了边境巡视,约莫小半日才回。” 继而又朝外头命道,“抬进来罢。” 立时便有两个燕兵抬进一方木桶,紧跟三人提着水桶次第进帐,陆九卿将衣袍递来,温和笑道,“你尽可沐浴,只是要快些。” 桑小玖忙应了,帐内的人置好木桶便退了出去。 陆九卿临出门前似是想起什么,又回头说了一句,“鱼已捕来,公子爱吃魏鱼,他愿吃一日,你便多活一日。” 这没什么好欢喜的,魏鱼只在魏国有,离开魏国,她依旧难逃一死。 初时贺瑄便说,燕国宫人婢子无数,不缺她一个。 但,但会做魏鱼的,会做乡间野味的,却只有她一个。 她便要做旁人不能取代的。 这般想着,桑小玖已沐浴更衣,不但炖了黄河鲤鱼,还烙了油饼,拌了燕国没有的辣羊肉。甚至寻了几棵木山药,取了根洗净,烹了一壶清口粗茶。 将将做好端至中军大帐的食案上,便听马蹄声由远及近,帐外燕兵恭恭敬敬喊道,“公子!” 桑小玖眉心一跳,迫使自己稳住心神,拂起袍袖开始往他碗中盛汤。 少顷帐门掀开,灌进些许风雪来。 她回头笑道,“公子饿不饿,桑小玖备好了饭食。” 那人负手立在帐中,绣白鹤的大氅沾了一层薄薄的风雪,内里是束着暗朱色绣金缎带的玄色长袍,自腰间垂下一条长长的玉诀,分明一副好颜色好气度,却面色不定,一言不发,叫人捉摸不透。 她心里一紧,忙斟了一盏木山药茶端来,讨好道,“公子饮杯热茶暖暖身子罢。” 那人睨着茶盏,“什么东西?” 桑小玖浅笑,“是木山药根,能清口去火,我在营地发现的。” 那人不接,解了大氅随手扔在木架子上搭着,几步回了矮榻坐下,目光沉沉地扫了案几一圈,顿了一顿,须臾抬眸问道,“谁叫你做的?” 桑小玖心里一沉,原是她自作聪明了,忙解释说,“我只想拜谢公子。” 那人脸色冷凝,“不要妄图揣摩我的心思。” 她怔了一瞬,忙取了托盘上前去端油饼与辣羊肉,她打算端下去自己吃,“桑小玖不敢......” 那人拾起银箸一敲,砰得敲上了她的骨节,她一痛忙缩回手去。 那人开始喝起鱼汤,鱼汤因一直在炉子上小火煨着,因而半分腥气都没有。他吃得算是满意,似是随口问道,“你说你有个表哥在魏军当差,干什么的?” 提起大表哥,桑小玖心头警铃大作,小心道,“只是个骑兵,连校尉都算不上,没有什么职务。” 贺瑄神情平淡,夹起鱼尾巴吃了起来。他是王室公子,虽在军中,吃相依然十分优雅。 再细看去,那好看的薄唇似笑非笑,句句透着意味深长,“只是个骑兵,也能为你谋个闲职?” 桑小玖心里咯噔一声,这是出逃那夜她信口胡诌的话。那时他问,“要干什么去?”她说要去找表哥。他当她要去魏营通风报信,她只能胡说一通,说什么表哥在魏国军营当差,能给她谋个闲职。 谁想到他都记在心里了。 那人眸色微深,正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挑眉逼问,“嗯?” 桑小玖心念急转,忙道,“是举炊的闲职。” 那人低笑,“举炊算是闲职?” 她的双手在袖中紧紧攥着,硬着头皮道,“只是去帮忙。” 那人命道,“斟酒。” 桑小玖小心翼翼地斟了酒,那酒樽捧在掌中还没有放下,便听贺瑄闲闲问道,“你可知魏国为何一败再败?” 桑小玖摇头,她确实不知。 她的舅舅运筹帷幄能征惯战,手下的将士皆是精兵猛将如龙似虎,她的大表哥熟读兵法骁勇善战,实在没有理由一退再退。 那人饮了一口酒,啧了一声,“魏国是没有人了么,竟由着一个草包做了魏王,啧啧,这草包如今已从大梁逃到安邑去了,听说还要把沈复的儿子沈宴初押回安邑问罪。” 桑小玖脑中轰然一响,手中的酒樽却稳稳端住了。 那人还在感慨,“是魏国不幸,却是燕国之幸,甚好。” 见她面色发白,他的眉眼冷了几分,“怎么,认得?” 第9章求公子给桑小玖一个不痛苦的死法 桑小玖垂眸,“不认得。” 贺瑄微眯着眸子,神色不定,“你是魏俘,竟不认得魏军主将?” 桑小玖乍然意识到自己正被贺瑄牵着鼻子走,便反问道,“桑小玖位卑,只听过将军名讳,怎么会认得将军?” 接着放下了酒樽,笑问,“魏人年节时会吃油饼,油饼香软,不似胡麻饼干硬,裹了辣羊肉或佐以青菜是最好的,公子愿不愿尝尝?” 那人眼神略有缓和,“嗯”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