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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咳——不需要。”叶绾绾撇过头。 医生对应明渊道：“对不起，你不是她家属，我们要保护病人的隐私。” 说完他又问叶绾绾：“姜先生不陪着你吗？” 听到姜遇淮，应明渊就极不是滋味。 看样子姜遇淮经常陪着叶绾绾来看医生，他们……关系这么好吗？真的是夫妻吗？ 想到这里，应明渊心里变得慌乱了。 接下来叶绾绾和医生说了什么，他没听进去，只是看到叶绾绾拿着单子出去时才跟上。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应明渊问。 叶绾绾本不想说，她不想再和应明渊牵扯很多。 可是她看到应明渊的眼里的关心，忽然产生出打击他的冲动。 她道：“好，我告诉你，我的耳朵——咳，我的肺，都是我——咳——投河溺水留下的后遗症。而这一切，就是拜你所赐。” 应明渊呆立在原地。 叶绾绾记得，自己决定要离开世界的时候，被河水包围的那种感受。 黑暗、冰冷、窒息。 她的身体因激烈的求生欲不断挣扎，波澜四起。 然后她沉了下去。 一心求死的她，还是感受到了恐惧。 应明渊的脸不断浮现在她脑海里。 就要这般离开了吧，她想。 沉入寂静，失去意识后，她在安静中醒来。 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姜遇淮。 他比叶绾绾印象中那个潇洒不羁的形象要随便很多。 嘴边的胡渣，眼底的青黑，还有担忧的神情，让叶绾绾感到了触动。 姜遇淮对她张了张嘴，看得出语速很快，可是叶绾绾发现自己听不太清楚。 耳边像蒙着一层布，姜遇淮提高了音量，叶绾绾才觉得他的声音从远处遥遥传来。 溺水的后遗症。 听力受损，肺部感染。 姜遇淮陪着她治疗，带着她度过一次次痛苦的时光。 不需要叶绾绾多言，他瞒下了叶绾绾还活着的事情。 “应明渊在找你。”姜遇淮对叶绾绾道。 “那就，给我竖个墓碑吧，就在我父母的墓中间。”叶绾绾建议。 姜遇淮确实帮了叶绾绾很多。 叶绾绾无以为报，又没办法用原有的身份，只能尽可能靠着临时工作养活自己。 尽量不麻烦姜遇淮。 助听器自然是还没有钱配的。 要不是忽然被应明渊发现，叶绾绾就想这般过一辈子。 …… “你这一次肺部感染有点严重，我给你开几天的针。”医生建议道。 叶绾绾捏着病例，迟疑道：“可以只开药吗？” “不行，你这病要及时得到治疗，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就不好了。” “可是。”叶绾绾艰涩开口，“我怕费用方面……” 应明渊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他道：“绾绾，你得打针，这个钱我出了。” 叶绾绾盯着他，从他的口型得出他在说什么，直接拒绝：“我不需要仇人的钱。” 仇人，两个字让应明渊呼吸一滞。 “我出钱。”姜遇淮现在两人背后。 他的到来让叶绾绾十分意外。 叶绾绾本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她又想起此刻自己和姜遇淮是假夫妻的关系，拒绝的话太奇怪了。 叶绾绾点了点头。 应明渊觉得自己心口隐隐作痛。 第十八章 叶绾绾在医院打着点滴。 姜遇淮去交费了，应明渊便提着清粥小菜来到叶绾绾的面前。 “绾绾，吃一点，中午了。” 叶绾绾看都没看。 应明渊把饭菜放在叶绾绾身边的桌子上，叶绾绾马上就把它们扔进了垃圾桶里。 应明渊觉得她扔掉的不是饭菜，而是自己的心。 他正准备说什么，叶绾绾冷冷道：“我说了我不需要仇人的东西。” 应明渊难受地捏紧了拳头，最后颓然放下。 他只能在一旁看着叶绾绾，也不敢靠太近。 而姜遇淮则不同，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和叶绾绾相处。 晚上，叶绾绾刚洗漱完毕，忽然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谁？” 无人回答。 叶绾绾打开猫眼看去，竟见到应明渊在门口，面色通红，神色迷离。 “绾绾……开一下门……别抛弃我，我错了绾绾。” 叶绾绾看得出应明渊大约是喝多了，便不打算理会。 可是应明渊见叶绾绾不搭理，敲门敲地越响了。 他毫无规则地胡乱敲着，还不断喊叶绾绾的名字。 不知道闹了多久，应明渊敲到手都发疼了，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走了上来。 下一刻，他感受到自己被大力架了起来。 “放手，放手！”应明渊大喊着。 两个保安费力控制住应明渊：“您再这样我们就要报警了。” “不是，我是叶绾绾的爱人，快放开我！她在屋子里！” “就是叶女士打电话请我们带走您的。” “不可能！绾绾这么爱我，她不会的，绾绾，你恨我吗？” 应明渊讲话逻辑不通，保安们也懒得废话，强行把人架了出去。 绾绾怎么会这么赶我走，她这么恨我吗？ 应明渊想着，竟觉眼睛湿润起来。 …… 应明渊没走，在小区门口待了一晚上。 他累极了，断断续续坐在台阶上睡了几次，直到姜遇淮的出现。 应明渊发现自己对姜遇淮十分警惕，他只要在叶绾绾所在的范围之内，应明渊就会防备起来。 凭什么他姜遇淮就能被绾绾笑脸相待？ 他站起来拦住姜遇淮的去路。 姜遇淮见到应明渊，上下打量一番，冷笑：“被绾绾赶走了？” 他本来就因为叶绾绾对于他和姜遇淮的差别态度而不爽，现在被姜遇淮这么一激，更是火上心头。 “你得意什么？不就是绾绾给你好脸色，她又不爱你。” “爱不爱我都是其次，关键是她恨你，你和我比得上么？” “你——”应明渊余醉未消，激动之下冲上前攥起了姜遇淮的衣领。 “你少来，我不信绾绾是你的妻子，你装也没用。” “我是什么都比你好，你爸是杀人犯，你也是杀人犯。” 这句话踩到了应明渊的痛点，他挥起一拳砸到姜遇淮脸上。 姜遇淮也不甘示弱，挣开应明渊的控制反手就是一击。 二人扭打在了一起。 他们都被愤怒冲昏头脑，投入之中打到了台阶边上。 姜遇淮一个不留神踩空了，应明渊也因为被他拉拽着一起滚下了近五来米高的台阶。 而下方就是车流不息的大街。 第十九章 周围传来阵阵惊呼声。 二人从台阶上滚落，磕到了大街上。 应明渊终于彻底清醒，他先反应过来，在车辆擦身而过的刹那翻身。 身体一侧剧痛，即使躲开了，也伤得不轻。 姜遇淮则被一辆紧急刹住的小车撞出几米远。 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两人看起来都伤得很重。 尤其是姜遇淮，应明渊见他满头满脸全是血。 双目紧闭。 在急救室的床上，应明渊动弹不得。 还好，他只是经历了一场小手术。 姜遇淮则在手术室里被抢救了四个小时才出来。 应明渊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因为一直得不到良好的休息，加上受了伤，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这一整天，只有助理在照顾他。 “老板，姜总那边需要看一下么？” “看什么？我变成这样还不是他害的。”应明渊没好气道，“他没死就行。” 他虽不喜欢姜遇淮，但也没想着姜遇淮真的去死。 助理劝道：“不管怎么说，您还是得注意身体，这么长时间不休息又受了伤，哪里吃得消。” 应明渊可不在乎这个，他问：“绾绾呢，她知道我受伤的事情吗？” “应该是知道的。” “什么叫应该？” 话问到这里，助理支支吾吾地。 “有什么说什么，别废话。” 助理才道：“叶小姐接到医院的电话就赶来了，她看到了我，但没有问什么，直接去了姜总的病房里。” 助理的话让应明渊心口堵得慌。 这么说，叶绾绾就是没来看过他了。 应明渊觉得自己从内到外，各处都在叫嚣着疼。 “绾绾……”应明渊喃喃道，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自己身心的疼痛一样。 应明渊躺在病床上，只恨自己身体动弹不得。 他心里眼里想着的全是叶绾绾。 他只想马上跑到叶绾绾身边去。 即使她恨着他。 等到应明渊能下地的时候，他立即就打听到了姜遇淮的病房，去找叶绾绾。 果然，叶绾绾在姜遇淮的身边。 她给姜遇淮擦着脸，动作轻缓。 应明渊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推门而入，站门口不知是否要上前。 叶绾绾看到了他，目光带着恨意和不耐。 她朝应明渊走来，拉着他出了病房。 也不管应明渊是否行动方便，她几乎是生拉硬拽的。 应明渊的伤处被拉得发疼，但他只是皱着眉一言不发。 二人站在没人的应急通道楼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