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晨中去玉笙(她从晨中去玉笙)小说-她从晨中去玉笙小说免费阅读
玉笙摸着手里的牌,起落之间利落干脆。 “钟太太也经常打麻将吗?”四姨太和声问道。 “也没有经常,只是偶尔打几圈消遣消遣。” 玉笙垂眸理着牌,嘴上话语亦是轻和。 几圈下来,还算如常,只是敌对的两人赌注越下越大。 她一不留神,从肩上伸来一只手,将她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 “一局定胜负,要赌就赌大点吧。” 身后人无关痛痒地拉来一旁的椅子,硬挤下来坐旁边,玉笙瞥了他一眼——“你阴魂不散呐?” 梁智儒可不管,只道:“赢了算我一半,不行就换我。” “梁少原来是与钟太太认识的。”四姨太亦是将剩余的筹码都押上了。 “岂止是认识啊?我们简直不能再熟了。” 他这一行径很快便引来了围观,邹太太已经输了几局,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玉笙。 若是输了,就让梁智儒吃不了,兜着走。 押进所有筹码的一局,呼吸都觉慎重。 “这人是何许人?”白太太小声问。 “燕台梁家的。” “怎么会与钟太太相识?” 陈夫人含颚低声道:“你忘了,玉笙也是燕台的,是周家人,他们是世交。” 两人嘀咕着,全然不知香意已然在旁边站着。 “哎哟,吓我一跳。”白太太朝后跌了一步,陈夫人将人扶住,随即倾身来问:“香意,你适才去哪儿了?” “我一直在找您呀。” “原来还想让你上去帮岚儿的。” 香意如常应对道:“这么重要的局,邹太太若是找我上去,岂不叫她们先笑话了?” “也是哦。”白太太先道。 陈夫人这才作罢。 而牌桌上气氛越紧着,玉笙身体稍后仰,垂眸之际,瞥见那片小纸已然只剩一角踩在她鞋跟下,旁坐的女子踩了大半。上桌前,邹太太便也提醒她,与四姨太一起的女子最善出老千,让她注意着。 玉笙盯她半天了,终于逮着机会了,可她仍是明目张胆地在她脚下抢。 “当——” 抵在她旁边的脚直撞上桌腿,她得空踩着纸片迅速往后移,纸片悄然无息地飞到另一侧的皮鞋下。 “没事吧?”玉笙旋即致歉,“真是抱歉啊,可能坐太久脚有些麻了。” 对方和气笑道:“没事,钟太太该你出牌了。” 她随便拿了一张,直接出牌。 “真是不好意思了各位。”邹太太瞬时眉飞色舞,摊开了牌,“胡了。” 这一下,周围看着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赢了赢了。”白太太咬着字说,仍是难掩激动。 围看的人散去,邹太太慢条斯理地收拾着包,面上带笑道:“四姨太,下次再一起打呀?” “当然了。”四姨太似也看不出多心疼,理罢裙身,便转身离去。 等几人回过神来,才发觉少了个人。 “玉笙呢?” 香意朝门外指了指,才见她已随一黑色身影朝里走了。 “你的牌没有打尽兴?”他的语气像是如常的聊天,玉笙张了张嘴,又抿住不谈,两人相隔一张椅子、都面向舞池而站,沉默有时,钟徊俯身拿过桌上的酒,低头喝了有半杯。 “我原也不是要去打牌的……”她停住了解释,转而说,“你若是想说什么,便直接与我说吧。” 他回头望向她,面上常有的温和沉了沉——“你想听我说什么?” “我现在并不想听,等……”等她找回之前那样的状态,再来听他这些或远或近的话,或许那时她便又可以像此前一样理解他们的一切说辞,“等过几日再说吧。” “你说什么?”他脸色骤降。 玉笙道:“我先回去了,你忙完了再回来也不迟。” “玉笙……” 她孤自离去,好像什么都与她扯不上关系。 玉笙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切身体会到自己的空无而渴望得到,那如姨妈于她的警告——“永远不知足而自私地想要占据别人的人,那是关乎你自己的一切,你凭什么要怨别人给不了你?” 她深信这只是暂时有的念头,或许明后天她就好了,一切便也重归于以前。 “太太?”宝珍一愣,“您、您没事吧?” 玉笙垂眸应了一句,便绕过她往里走,泠乐在客厅喊了声“妈妈”,她擦了擦眼睛,回应她:“嗯,我回来了。” 泠乐随即跑出来,那只焦黄的小幼犬还跟在她身后。 “哎哟,泠乐吃饭了吗?”玉笙将她抱起。 “我给小狗狗吃了饭。” “什么?”她回头看向宝珍,宝珍一听便有不好的预感,先一步跑回客厅查看,果不其然,她的小碗还放在地板上,里外都舔得干干净净。 “我才出去这一会儿呀,小泠乐,你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玉笙也叹了口气,只得让宝珍再去做。 “下次不可以把你的饭给小狗狗吃,听见没?” “那它吃什么?” “我们给它吃其他的,还有啊,小狗狗吃过的东西,泠乐也不能再吃了。” “我知道,爸爸说吃了会生病,生病就要吃药,我不想要吃药。” 玉笙低头凑近了亲她的脸蛋——“知道还把饭给小狗狗吃?” “它饿了嘛。” “它告诉你它饿了?” 她还煞有其事地点头,玉笙压着笑又问,“它怎么告诉你的?” “它说,汪、汪、汪……” 玉笙压不住笑出声来,泠乐搂紧她脖颈在耳边还学着小幼犬的叫声,引得桌底的幼犬也跟着她叫起来。 客厅里顿时一片杂乱。 第41章情人情事 晚时,死寂的热气里波动了阵阵微风,漾着蔷薇的浓郁,漫入屋内,在幽幽暗暗里摸索,附上人和物,渐而渗入骨子里。 卧房里最是敞亮,便也见不到摸索进来的花香,但觉得出,不过人是甘愿它到来的。 玉笙哄睡了泠乐,下床来坐到窗边的书桌前的扶手椅里,拉开台灯,从桌上的小书柜里抽出那本还没读完的书,在上次看到的地方往前翻了几页才沉心阅读。要流畅地阅读一个人瞬息万变的思绪是困难的,她总是要朝前在有着记忆的地方开始,才能有所理清致使现状的导火索。 感觉是一刻钟的事,顿悟也是一时的顺畅,一定程度相同的事情,一次顿悟也会反复搁浅,对此她也正受tຊ着这样的矛盾,所以她困于这书里人反复无常的情感。 宁静的房子,像末世坍塌后遗存的孤迹,但时间走着,客厅的时钟无惧于沉寂,还慢条斯理地向前走,留在沙发旁撑起一片明亮的灯光似已困倦,故而愈发得昏黄。 倏然间,“咔”的一声响,点破了倦意,瞬时精神抖擞。 落进玄关的脚步声停了停,随之又响了,愈来愈近,晃着又慢了些,隐约的轮廓挺直巍峨,像看不清具象的山影,直至半身落进明亮处,才聚焦清晰。 他对年岁总是不大敏感,似乎也因是如此,年岁过去了,他还是这副模样,结实的身躯撑起什么样的衣物来,都予人一种直观的力量感,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