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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yu 悠悠分享网 2024-03-18 09:12:49 34

“啊~”姜梨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解的问,“为什么?他就是小住一段,况且我这里也住的下,又碍不到别人。霍楠平日忙,有他在还能帮忙分担分担。”

“你缺人手可以跟我说,我可以来帮你啊!”

姜梨闻言干笑了两声,疏离道,“穆家二公子我可用不起!”

程闫亭好像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话,言语中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他你就能用得起?他是谁?你知根知底吗?”

“可你我也不知根知底啊!”姜梨委屈的轻描淡写回了他一句。

程闫亭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眸色有些伤怀,整个人仿佛跌入了深渊,他愣了一会儿,随后笑了,悻悻道,“是啊!这昊都城里,除了冷溪和霍楠,哪有让你知根知底的人!”

姜梨刚想认同他,只听他语气失落,“你这么冷静谨慎的人,我居然会担心你!你会防着他吧?至少让他不会加害到你?”

担心?

姜梨好奇的看着他,非亲非故的人难道也会有担心吗?

昨夜刘仲他们得知事发当日,程闫亭带着他兄长到风月楼喝酒听曲,许多人都瞧见了,致使刘之尧没法将罪名栽在穆家和三皇子的头上。

气愤之下,硬是按着程闫亭在风月楼里与他们喝了一夜的酒。眼下他正是宿醉,方才他动了肝火,只觉得一阵晕眩上头。

姜梨见他面色不好,伸头弱弱的问,“我给你煮碗醒酒汤吧!”

程闫亭点头答应,回身拉过蒲垫,枕着它闭目侧卧着。

姜梨拿着簸箕到晾晒的架子上配药,用案上的泥炉给他煎药。

她摇着扇子,看着面前躺着的人,心中感慨,就这么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日日流连烟花的人来给她当伙计,怎么可能?忙着给他一个人熬药都来不及!

“刘之尧是不是盯上你了?”躺着的人突然睁开眼睛问。

姜梨‘嗯’了一声,“应该是吧!他知道是我给华瑶解的毒。”

“你走吧!回药王谷去!你本是个逍遥自在的人,反正那几个江湖人已经死了!剩下的便是我们云秦的内政,你又管不着,还容易把自己搭进去。这里是朝堂,不是江湖。虽然这次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办法搪塞过去的,但往后保不准他们还会将你牵扯进来。”

姜梨眸中闪过一丝迷惘之色,他居然言辞恳切的劝她离开!

她故意道,“人虽然死了,但我听说天元门的掌门单林生来昊都了!所以我还不能离开!”

程闫亭惊讶的挪动身子,匪夷所思的看着她,试探的问,“你……早就……知道了?”

他反应过来,气愤地问,“你知道你不告诉我!害我白担心!哦,对!我不知根知底是吧?”

“实不相瞒,确实有这一部分顾虑!不过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程闫亭气得不愿看她,躺回去闭着眼睛垂着眉心,没好气的接话,“什么问题?”

“我在想,一只羊剃了毛、披上狼皮,战战兢兢的生活在狼群里,你说他每日都在想什么?”姜梨目光放空,思索道,“你说他也不吃肉,饮食上跟狼肯定也吃不来;可你说他为了保命吧,一旦被发现第一个被吃的就是他。你说他图什么呢?”

程闫亭闻言身子明显一僵,才发现自己可能早就暴露了,呼吸慢慢变得轻薄,“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这个问题的?”

“那可有段时日了,应该是在那三个人死之后。”

程闫亭认命的长叹了一声,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我觉得那只羊一定是势单力薄,他应该是想,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予之。”

“那那只羊,有没有忘记自己原本是只羊?”

程闫亭笃定道,“没有!从来没有!”

第二十四章

蝉虫不似白日胆怯,晚上它们肆无忌惮的鸣个不停。

姜梨躺在摇椅上,扇着蒲扇惬意的数着天上的星星。

单林生插上后院的门栓,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抱着手臂靠在凉棚的柱子旁,冷眼看着她,“你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他说的了?”

“自打我来昊都的这段时间,他确实没有害过我,只是一直在利用我,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他。”

单林生见她道理都懂,又甘愿深陷其中,眉眼间浮上一层戾气,“我看你是被他的美色所迷吧!”

姜梨云淡风轻的坦然道,“你也不赖!”

单林生闻言突然呆愣住了,当他明白过来姜梨话里的意思,再看到她嫣然含笑的脸,面上不由得一红。

他别过脸去,毕竟他亲眼在那群人里见过程闫亭,让他一下子相信他是自己人有些难,就像程闫亭听说单林生与此事无关时的态度一样。

姜梨打着哈欠,面上有一丝倦意,“人活着的根本不就是相互利用吗?各取所需而已,何必斤斤计较。”

单林生放下手臂,扶着双膝坐下,“我就是觉得他堂堂一个将军家的二公子,至于这样深入敌后,为自己家族谋出路嘛!”

“是在说穆二公子吗?”霍楠冷泡了一壶洛神茶,端出来放在案几上与大家共饮。

单林生凑过去找认同的问,“霍楠,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霍楠给他们几人都倒了茶,挠头道,“皇位之争,皇子们争的是生死,朝臣们争的是家族命运,千百年来戏文上不都是这么写的嘛!可叹我们这些人,没投生在那样的人家,体会不到他们的苦楚。”

单林生喝茶像牛饮,嫣红酸甜的茶水一口喝下去,酸的他直蹙眉,索性放下茶盏不再续杯,“那这么说,你觉得他说的可信?”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姜梨摇着蒲扇坐了过来,拿起茶盏劝道,“单掌门不妨往后看看,如果他真的不是好人,到时再杀了他也不迟!”

“你舍得杀他?”单林生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冷溪端了盘蜜饯出来,听到这话忍不住反问,“我家小姐为什么舍不得?”

单林生讪讪的抿了抿唇,尴尬道,“我以为他们是那种关系!”

霍楠和冷溪听完忍不住哄笑,感慨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两日后,坊间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西山上的事是南越人所为,皇上听闻此事龙颜震怒,两国要开战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

隔壁包子铺掌柜家的小孙女这几日得了风热,姜梨平日里承蒙他不少照顾也是为了与他方便,在铺子里熬好药直接让孩子喝下去,免得回去还要他们自己起锅熬药。

这几日都是包子铺掌柜家的媳妇带着孩子来姜梨铺子里,小坐一会儿顺便等着喝药,间隙时闲聊起城中的传闻。

“听说咱们和南越要开战了,秦掌柜得早做打算!”

姜梨往泥炉里添着炭,侧目问,“咱们这是帝都,应该很安全吧!”

那年轻妇人轻拍怀中的女娃,“昊都自然安全,我说的是粮食!这两日城中家家户户开始囤米,粮价疯涨,前几日我们也抢了几石,秦掌柜快些下手,不然到时想买都买不到。”

姜梨蹙眉小声问,“这消息可靠吗?”

“别管可不可靠,先买些吧!听说北方大旱,今年入秋未必会丰收,仗一旦打起来,朝廷还要征调,到时市面上能有多少粮卖给我们这些百姓!眼下管它陈米新米,总比到时没有吃的强。”

姜梨听劝的点了点头,“那明日一早我让伙计去买些回来。”

药炉里徐徐冒着热气,姜梨将药汁滤过纱布端给孩子母亲,那药实在苦,她怕孩子哭闹,又准备了蜜饯和饴糖。

吃过了几贴药,孩子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包子铺掌柜全家对姜梨的医术赞誉有加,乐康堂的名声被他们口口相传也越来越大。

程闫亭来找姜梨的时候,正巧看见她送那对母女出门。

“你说你这人也挺有趣!平日里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制毒杀人的主儿,这治病救人也没见你含糊。我听说西山那些经你手医治的伤者,伤势恢复得极快!”

姜梨招呼他进去,入了后院才道,“你还说呢!你都不知道我用了多少好药进去,就你们朝廷给的那点银子,还不够我辛苦配药的工钱!”

“是!”程闫亭附和道,“药王谷向来是一药难求!再加上巫医传人亲自制出来的药,更是价值千金。但谁让咱们大小姐人美心善呢!”

他谄媚逢迎、纨绔之态尽现,恰巧单林生往前面送炭,从他们身旁经过,听到这话忍不住恶心,鄙夷的白了他一眼。

程闫亭看到他时,态度也随之急转而下,蹙眉不悦,“他怎么还在这儿?”

“你不是说你势单力薄嘛!给你添一个帮手进去!”

“就他还能当帮手?”程闫亭嫌弃,“不给我添乱就不错了!”

人家偏偏赖在昊都不走,这个帮手程闫亭不想要也得要。

“我听说,云秦和南越要打仗,这是真的假的?”

程闫亭摇了摇头,“这我还真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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