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倾天下(谢芷颜萧锦城)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月倾天下小说全文免
为了能在谢长越手下讨生活,我大义凛然地坐起来:「剑来,火来!」 谢长越抽抽嘴角,拎起一旁的衣服扔给我:「你先穿件衣服吧你。」 我赶紧趁势将衣襟拢好。 谢长越下了床,顺势坐在桌边,喝了杯酒,敲敲桌子,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我倒不急着看你吞剑喷火,只是你该想想,三日后回门,你如何过得了太后那一关?」 因为方才与我在床榻之上一番折腾,谢长越的衣裳也乱了。 此刻他衣襟大敞,露出一片如玉胸膛,甚至能隐约瞧见两点朱红。 他实在长着一副好皮囊,神情冷峻,眉眼却风流,长发披散下来,又因喝了酒,脸颊透着一层浅浅的粉红。 只差一把琴,就能挂牌在我们青楼对面的南风馆接客了。 我在心里胡思乱想了一通,才后知后觉地理解了他方才的言辞。 当即讶异道:「太后不是我的亲娘吗?难道她还会为难我?」 谢长越又笑:「你进入角色倒很快。」 「那是。」 我自豪地说, 「以前城里官兵查得严,不让街头卖艺的时候,我还去戏班子里兼过职,对角色的揣摩很是得心应手,不然楚衍也不会这样放心我。」 然后立刻闭上嘴。 糟了,说漏了。 谢长越倒是慢慢笑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想不到楚衍这样的人,也能找到对他一往情深,甘愿付出的女子。」 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谁?他说谁? 我反手指指自己:「你说我?」 谢长越点头,我撇嘴: 「谁喜欢他啊?我是他从青楼里花三万两买回来的好不好?」 「你——三万两?」他仿佛很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他真是钱多得疯了。」 和谢长越说了会儿话,我倒觉得他没有传闻中那样嗜血残暴。 何况他刚才原本要提剑杀我,这下竟然坐下来与我促膝长谈,想必已经没有了杀心。 想到这里,我干脆实话实说: 「他要买我,还不是因为我长得像山弦公主,想让我代公主出嫁呗?」 「对了,你是先皇的亲弟弟,不是山弦公主的亲叔叔吗,你们怎么能成婚?!」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妥的地方,谢长越却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说: 「山弦若真是谢泽华的亲姐姐,太后怎么会看她这么不顺眼?」 谢泽华是当今圣上的名讳,而谢长越把真相给我透露了一点,便不再往下说了。 我闭了嘴,安静坐在床边。 他又稀奇地打量我一眼:「你不让我展开讲讲吗?」 「皇室秘辛,不得外传,知者必死。」我说,「话本子里都写过,我也演过,这些东西,我都懂。」 谢长越忽然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令我仰头望向他。 我眼睛正巧对着他那片赤裸的胸膛,当即红了脸,想偏过头却不能,只得垂下眼睛。 他却淡淡地说:「你虽与令仪长得相像,却比她机灵许多。」 语气很是莫名,一直到睡着之前,我都没揣测出他这话的深层意图。 不是说摄政王谢长越一心恋慕姜令仪,痴情不改,如若被他发现我替嫁,我必死无疑吗? 事情怎么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第二天醒来时,谢长越跟我说,从今天起,我就要把自己当成姜令仪,当成山弦公主。 因为替嫁一事,真正的姜令仪已经被楚衍送去了山间隐居,身份链不能断裂。 虽然我不得不端着山弦公主冷漠高傲的姿态,但也有个好处,那就是姜令仪的那些嫁妆,都归我了。 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按照我的劳动力价格换算,这份嫁妆,足够我在街上翻七十万个跟头。 民脂民膏,这都是民脂民膏啊。 不知道是不是怕我身份暴露,明明是个公主,身边却连一个丫鬟都没有。 到我三日回门那天,只有谢长越陪着一起去。 上了马车他就跟我说:「今日太后设宴款待众妃嫔与官夫人,与你的回门宴合办了。」 我「哦」了一声,抬眼却见他兴致盎然地望着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然后他说:「这些人,你都认得吗?」 我:「……」 我以求救的目光看着谢长越,他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一会儿,终于施恩般开口: 「放心,届时,你就跟在我身后,我会提醒你的。」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谢长越与我刚一入宫,皇上那边便遣人将他请了过去。 说是要商议一件国家大事,徒留孤独无助的我,一人面对太后和其他妃嫔夫人们。 别人我是不认得的,但太后稳坐高位,满头珠翠,神情威严,想来我不会认错。 于是我火速跪下行礼:「令仪见过母后,愿母后长命百岁,福寿绵长。」 太后冷哼一声,没说话。 旁边一个鹅蛋脸的明艳女子便捂着嘴开口了: 「想不到这令仪嫁了人,性子竟然温和了许多。」 呃,这是? 我迟疑地望着她,正在思索怎么圆过去,旁边一位瓜子脸的柔弱女子又开口了: 「贵妃姐姐说得极是,一个月前,令仪将太后心爱的玉如意打碎时,还给了我们冷脸呢!如今变化居然这么大,实在令人吃惊不已。」 贵妃再叹一口气:「看来荣嫔妹妹也与本宫有着一样的感慨。」 我瞬间明白了,这两位一个是明贵妃,一个是荣嫔,都是最近比较得宠的妃嫔。 她俩这么一说,旁边其他人果然配合地窃窃私语起来,还兼带着对我指指点点。 可惜这事又不是我干的,再说我们卖艺的走街串巷讨赏钱,拼的就是脸皮厚,因此我无动于衷,直挺挺地跪着听。 这下太后满意了,轻咳一声,淡淡道:「令仪,入座吧。」 我坐下,开始进食,吃了没两口,忽然一位夫人将她女儿推出来,说她最近新作了一首曲子,想弹给太后听听。 我本来觉得这事跟我没关系,结果太后听完曲子,话锋一转,忽然对我说:「哀家听说,令仪出嫁前也学了一段时间的才艺?」 我忽然就明白那天谢长越问我的意图了。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行了个拙劣的礼:「那令仪便献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