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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

她降下车窗，让外头的风吹进来：“去帮我查查任氏集团任的董事长任林涛。”

陈炎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查他？”

据他所知，颜氏企业和任氏集团几乎没有什么来往，好端端地查任林涛干什么？

“查。”沐文汐也没有解释，只是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出神。

以前顾虑多，她懒得和颜曼雅计较。

但颜曼雅却把她的忍让当做懦弱，一再挑衅，甚至企图用那种卑劣的手段陷害她。

她第一次觉得，做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没什么不好的。

好一会儿，陈炎突然又道：“聂家的人说要来看你。”

闻言，沐文汐眼神一滞。

聂家，也包括陆彦寒吗？

说起来这几天一直都没看见他，想必是安慰颜曼雅去了吧。

沐文汐阖上眼靠着椅背，压下心中不自觉翻涌的情绪：“回绝了吧，事儿都已经过去了。”

陈炎沉默地点点头。

“一会儿先去看爷爷，然后再回家吧。”

“好。”

颜家大宅。

沐文汐一进门，正准备直接去找颜老爷子，却见客厅里有位“不速之客”。

“你怎么在这儿？”

陆彦寒站起身，望着几步外的沐文汐，眉头微蹙：“你出院了？”

沐文汐冷漠地转身朝楼上走去：“我出不出院和你没有关系，我不管你来干什么，别在我爷爷面前胡说八道。”

“……”

碰了一鼻子灰的陆彦寒只能眼看着她离开了自己视线。

现在的沐文汐对他的态度如同从前他对她一般，充满着敌意和冷淡。

陈炎看着这一切，心中并没有幸灾乐祸，但只觉陆彦寒是活该。

他从容地走了过去坐下：“你来这儿干什么？”

陆彦寒紧拧着眉，睨了他一眼：“与你无关。”

“我知道，但是如果你是找颜老爷子的话，最好不要提希希生病还有婚礼的事，他都不知道。”

听见陈炎叫“希希”，陆彦寒心中更为不快，然而却又不住地嘲讽自己现在也没资格去吃醋，毕竟他们已经是夫妻。

陆彦寒掩去眼中的落寞后坐了下来，没有再开口。

沐文汐一进门，就跨到床边蹲下身，亲昵地叫了声：“爷爷。”

颜老爷子温声睁开眼，眼眸一亮：“我乖孙女还知道回来，结了婚就不管爷爷了？”

沐文汐握住他的手，咧嘴笑道：“我这么不是回来了吗？”

想起楼下的陆彦寒，她又问：“爷爷，你是要见陆彦寒吗？”

颜老爷子点点头：“没错，是我叫他来的。”

第十五章 旧照片

沐文汐愣了一下。

爷爷见他干什么？

“他已经来了吗？”颜老爷子问道。

闻言，沐文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点点头：“爷爷，你见他是有什么事吗？”

然而颜老爷子却没有再说，而是揉了揉她的头：“既然你在这儿，你就下去把他叫上来吧。”

“爷爷……”

“希希听话。”

无奈之下，沐文汐只能走出房，踌躇地站在楼梯口，望着沙发上陆彦寒呆了片刻。

她想不通颜老爷子为什么要见陆彦寒。

难道说……是为了五年前那件事？

想到这儿，沐文汐眸色一暗，眼底掠过一瞬痛意。

缓缓靠近的脚步声让一直沉默的陆彦寒和陈炎站起身。

沐文汐看了陈炎一眼后朝陆彦寒走过去。

随着她的靠近，陆彦寒身形有一刹的紧绷，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微张的薄唇似是要说什么。

“爷爷叫你上去。”沐文汐淡声道，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是同样的漠然。

闻言，陆彦寒眼中多了丝失落。

他紧抿着唇，转身朝楼上走去。

“等等。”

沐文汐忽然叫住他，陆彦寒的步伐立刻止住：“怎么了？”

“不许和爷爷说我的事。”

沐文汐一字字道，像是要把自己和他彻底隔绝。

陆彦寒心头发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点点头后回身上了楼。

见人消失在楼梯口，沐文汐才松了口气，收起了不由自主就露出来的冷凝。

“老爷子找他干什么？”

陈炎给她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沐文汐接过，皱眉摇摇头：“不知道。”但愿不是她想的那件事。

陈炎看她心不在焉的，想问却又怕让她觉得烦，只能像从前那样默默陪在一边。

房间内。

午后的暖阳透过窗户落在房内，陆彦寒站在被光照射住的地方，却总觉心底弥漫着一股寒意。

他看着眼前床上头发花白的老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见颜老爷子，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颜老爷子转头看着陆彦寒，不由问道：“阿深，你还是忘记爷爷了吗？”

陆彦寒一愣：“爷爷？”

见他一脸诧异和疑惑，颜老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也是，你连希希都不记得了。”

这一句话就像一根细针刺进了陆彦寒的脑子里。

他看着颜老爷子，沙哑着声音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颜老爷子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陆彦寒犹豫了一下，迈腿走了过去。

颜老爷子倾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你看。”

陆彦寒结果照片，眼眸一怔。

照片中那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人俨然是年轻些的颜老爷子。

他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两腿上还坐着两个三四的孩子。

右边的男孩正扯着左边女孩的辫子，女孩泪眼汪汪地看着颜老爷子，像是在向他求救。

再仔细一看，那男孩分明是小时候的自己。

而那个女孩是？

“我以为你迟早会想起来的。”颜老爷子可惜地摇了摇头，“原本我不想插手你们年轻人的事，但是……”

他停顿了几秒才继续道：“我不想让你永远这么稀里糊涂的错下去。”

第十六章 难以言喻

陆彦寒看着眼前满脸皱纹，似是油尽灯枯的老人，心竟在此刻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悲戚。

这种感觉近乎于亲眼看着沐文汐和别人结婚那种绝望。

然而，就在颜老爷子准备继续说话时，他脸色一变，紧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突然间，颜老爷子吐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毛毯的一角。

“爷爷！”

陆彦寒脱口而出的一声惊呼让他心中一震。

颜老爷子攥住他的手，艰难地伸手按下了床头的按钮。

“阿深……你和希希……是……”

断断续续的话还未说完，颜老爷子整个人陷入了昏迷中。

杂乱的脚步声匆匆赶来，沐文汐推开门，瞳孔骤然紧缩：“爷爷！”

她扑了过去，眼泪顿时流了下来：“爷爷！爷爷！快叫救护车啊！”

救护车呼啸而过，像是一把利刃划破了这宁静的午后。

沐文汐看着颜老爷子被推进了抢救室，双腿一软，整个人几乎都要瘫倒在了地上。

一只手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她以为是陈炎，低声说了句：“谢谢。”

然而回头看去，竟是陆彦寒。

她表情瞬间僵住。

陈炎拿着颜老爷子之前的病历单匆匆赶来，见陆彦寒握着沐文汐的手，而沐文汐也是愣愣地看着他，攥着病历单的手不觉收紧。

他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甘走上前：“病历单拿过来了。”

听到陈炎的声音，沐文汐才挣开陆彦寒的手后退了两步。

陆彦寒看着她，口袋中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照片。

颜老爷子想说什么？他和沐文汐是什么？

这些疑问很快就被担心所取代，他目光一转，落在了抢救室的门上。

沐文汐坐到椅子上，两手撑着额头，心底紧绷着的弦好像随时都会断掉。

这世界上只有爷爷这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了，她不想爷爷这么早离开，她怎么舍得……

陈炎看了眼陆彦寒，视线转向沐文汐。

他看得出来她在担心颜老爷子，但是刚刚那一幕却让他还是无法不去介怀。

无论他怎么告诉自己，沐文汐已经是他妻子了，但仍旧改变不了她心中仍有陆彦寒的事实。

陈炎忽然觉得自己变了，从沐文汐嫁给他以后，他就想要索取的更多。

时间在紧张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终于，那扇紧闭的门开了。

沐文汐立刻走上前，拉着医生就问：“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

医生一脸凝重地看着她，摇了摇头：“老人时间不多了，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闻言，沐文汐瞳眸一震，只觉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所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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