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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玥猜到他要说什么，所以强撑着笑打断了他：“我没事，你放心好了。我做出的选择，我不会反悔的。”

祁云榭却笑不出来。

最后，他叮嘱她早点睡，便独自离开了。

桑玥走上台阶，到家门口时，看着崭新的大门，她微微一怔。

突然就想起那天晚上，陈牧也狠狠踹开门，将躲在书桌下瑟瑟发抖的自己拥在怀里。

那样的温暖……应该再也不能拥有了吧。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手机响了一下。

桑玥拿起来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黎小姐你好，我是霍总的助理，他让我来问问您，关于那个服装设计秀您是否还参加？”

陈牧也现在连亲自给她发消息都不肯了？

桑玥顿了顿，攥着手机的手缓缓握紧。

半晌，她打开和陈牧也的聊天框。

“服装设计秀我还参加，小叔。”

第九十一章 临别之际

之后的两个月，桑玥没再见过陈牧也。

甚至没有听过关于他的一丁点儿消息。

就好像这个人突然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而桑玥在忙着服装设计秀的作品。

她像是疯了一样，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关在工作室画稿，连家都不回。

但还好祁云榭一直陪在她身边。

他虽然温柔，但是在吃饭睡觉这方面一点都不纵容桑玥，逼着她保证一日三餐和八小时的睡眠。

期间，桑玥接过霍暖暖一次电话。

她说，霍夫人的心脏病恶化了，住进了医院。

桑玥抽空去看望了几次霍夫人，但也没有遇见过陈牧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霍夫人想跟她说点什么，却始终没说。

两个月后，霍氏集团举办的服装设计秀开始。

一共五位设计师，桑玥的作品最后上场。

帮模特们试好衣服之后，桑玥呼出口气，神情看上去轻松不少。

祁云榭等在试衣间外面，见她出来，笑着问：“都准备好了？”

桑玥点点头：“只要等着上场就可以了。”

“这次的设计秀结束，以后你就可以举办只属于自己的服装秀了。”祁云榭跟着她轻轻笑。

桑玥刚要说话，手机却突然响起。

屏幕上闪烁着霍暖暖的名字。

莫名的，她的心底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接起电话，霍暖暖已经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浅浅，我奶奶要不行了……”

桑玥赶到医院的时候，走廊里密密麻麻地站满了霍家的人，黎父和黎母也在。

却没看见陈牧也。

霍暖暖坐在长椅上捂着脸小声地啜泣，她老公站在一边将她揽入怀中，手轻轻在后背上拍着。

桑玥走到她面前，轻声喊：“暖暖。”

霍暖暖怔怔地抬起头，迷茫的眼神在看到她之后，哭声倏尔放大。

“浅浅……”

桑玥的眼眶跟着红了。

她抿了抿唇，却忍着眼泪。

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

陈牧也从里面走出来，视线巡视一圈，最后落在了桑玥身上。

他的嗓音嘶哑而干涩：“浅浅，我妈想和你说几句话。”

时隔两个月，桑玥看着他，觉得他似乎憔悴消瘦了不少。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桑玥拍了拍霍暖暖，松开她走进了病房。

病房中，霍夫人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整个人比上次见还瘦。

桑玥走过去坐下，吸了下鼻子：“霍奶奶。”

霍夫人眼中尽是疲惫，但看见她，还是微微一笑：“浅浅呀，你来了。”

桑玥重重点头，嗓子突然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

“我来晚了，霍奶奶。”

霍夫人伸出手，桑玥连忙自己的手放进她的掌心。

“浅浅，别叫我奶奶了。”

桑玥一怔，瞳孔微微收缩，不明所以：“您说什么？”

霍夫人握了握她的手，叹了口气：“这个称呼，束缚住了你和深寒。”

话音落下，桑玥浑身一震。

她心脏砰砰跳起来，带着点不可置信看向霍夫人：“您……都知道了？”

霍夫人笑了下：“都说姜还是老的辣，你们这几个孩子心里怎么想的，我能看不出来？”

“你和阿榭那孩子的订婚，也是假的吧。”

第九十二章 不要害怕

霍夫人慈祥的声音在病房里落下。

桑玥心一颤，抿紧了唇，没有回答。

但默认已经是答案。

霍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那天晚上，深寒那孩子在听到你和阿榭要订婚之后，站起来一言不发就走了，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后来我找他谈，他一直不肯说，是我逼着他说的，这才知道啊……你们两个孩子真是太苦了。”

“我也是老糊涂，竟然一直没发现。还觉得他是因为霍氏才迟迟不肯找女朋友。”

桑玥垂下微颤的眼睫，眼眸闪动。

霍夫人又说：“当年深寒他们的爸爸走的早，他大哥二哥一个去当了兵，一个去做了医生，整个霍氏的压力就全在我和深寒身上。”

“后来我身体不行了，深寒就独自承担了所有事情。也是因为这样，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公司上，他性子又内敛，有什么事都自己默默忍受着，不肯跟别人讲。”

“浅浅啊，深寒他一直觉得两个家庭的关系会给你带来预想不到的伤害，毕竟相差着一个辈分，传出去别人肯定是要议论你这个小女娃的呀。”

“他不敢冒险让你去承担这样的后果，他觉得都是他的错，不该喜欢你。”

桑玥放在腿上的另一只缓缓握紧。

她不是不知道当初的陈牧也身上有多大的压力，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选择一直隐瞒，直到二十岁那年才说出口。

她咬了咬唇：“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我明明……是愿意和他一起面对所有困难的。”

霍夫人笑了笑：“我也是这样和他说的。”

“我给深寒讲了当年我和他爸爸的故事。那时候，我就是个普通家庭的女儿，所有人都觉得我配不上深寒爸爸，霍家其实也是不愿意接纳我的。”

“我也提过分手，想让深寒爸爸去选择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做妻子。但是深寒爸爸不肯，他说他宁愿和家里断绝关系，也要和我在一起。”

“我被这句话深深地感动了，那时候就决定，不论再面临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不会放开他的手，直至生死将我们分离。”

桑玥喉间一梗。

或许是因为爱上陈牧也，所以她对霍夫人的故事格外触动。

她曾经也是这样想的啊！

她想站在陈牧也的身边，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哪怕对抗全世界都没关系。

可是陈牧也不愿意。

霍夫人似乎看出她的难过，费力地抬起手在桑玥的头上揉了下：“傻孩子，爱是可以打败一切的，不要委屈自己。”

“不要看他说了什么，不要看他表面上做了什么，要看他用心做的事是什么。我希望，你们两个人都可以遵循内心，毕竟这一生能遇到一个彼此深爱的人，很不容易。”

“深寒这两个月，过得很难……”

桑玥久久没有出声。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霍夫人的双眼，那么温柔，像一湾能包容万物的水。

病房里很静，静的只剩下窗外偶尔吹来的风声。

半晌，桑玥喉咙微动。

“我知道了。”

第九十三章 我去找你

从病房出来，走廊里竟不剩几个人，霍暖暖都不知道去了哪儿。

陈牧也站在病房边，靠着墙站。

他似乎在想什么，双眸不见光，有些涣散。

听到声音好一会儿才像是注意到桑玥，转过头解释：“医生说不用留这么多人，我就让他们都先回去了。”

桑玥忍不住去看他。

刚才只是匆匆一瞥，现在仔细看，才发现他的状态是真的差劲到了极点。

眼下乌青很重，应该是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

也是，霍夫人病重，他怎么可能休息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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