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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是整个蓝星的公敌，作为公民，阮问凝自然不会拒绝。 军事联盟中心。 阮问凝刚踏进会议室，就见屋内的少将眼神有些惊愕和诧异。 她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问。 少将也很快正色，说起了公事。 “这个是前线将士和虫族战斗的最新录像，阮同学可以看看。” 他说着，调出来一段录像。 更好的了解虫族，才能制造出最完美的机甲。 阮问凝聚精会神地看着，可等录像播放到一半时，她骤然道：“停一下！” 少将匆匆按下暂停键，疑惑地看着阮问凝：“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阮问凝没有说话，定定看着画面中熟悉的、银白色的战斗机甲。 竟是三天前，她亲手交给段厉川的那个！ 所以他是去了战场吗？ 阮问凝细细看着，试图透过屏幕看清机甲内的人。 少将看出她的意思，干脆将画面放大。 可下一秒，屏幕了出现的，却不是段厉川的脸。 而是一张和阮问凝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赫然是段厉川书房合照里的那个女人！ 阮问凝喉咙好像一下子被人掐住，干涩，发紧。 “少将，这是谁？” 少将笑了笑：“你说孟溪？她是这届指挥系最有潜力的新生。” “还有段厉川，说起来这机甲还是他送给孟溪的呢！” “他们俩在军中，被称为帝国双子星，我们都觉得他们会结婚呢！” 第3章 阮问凝只觉得灵魂都被震的发颤，面色也变得苍白。 这些事情，段厉川从未和她说过。 就连孟溪这个人，也不曾对她提及。 所有人都希望段厉川能和孟溪结婚，那自己又算什么呢？ 阮问凝越想，手脚越凉。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报告，段厉川，军衔：上士，已从前线归来，请首长指示。” 熟悉的清冷男音传来，阮问凝抬头便看到了段厉川。 见到阮问凝，他眼中一闪而过了诧异，但很快就挪开了眼。 疏离，漠然的神色，让阮问凝觉得自己和他就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无力的收紧。 少将似乎还说的了什么，但阮问凝都记不得了。 他离开后，会议室里，就只剩下她和段厉川两个人。 阮问凝看着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他肩膀上的军衔在阳光下，泛着光。 可她从没有哪一刻，觉得世界这么漆黑。 “段厉川，你没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她背后的投屏还停留在孟溪操控机甲的画面上。 段厉川淡淡扫过，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付钱。” 一句话，仿佛重锤将早就冰冻的心砸得粉碎！ 阮问凝双唇发颤：“我要的不是钱！” 她心中泛酸，红着一双眼：“段厉川，你还记得我tຊ们现在的关系吗？” 段厉川眼底闪过抹什么。 阮问凝来不及分辨，就听他毫无情绪的说出一句：“记得，恋人。” 她呼吸都停滞了。 眼前，段厉川的眼里一片淡凉，映衬着他整个人都冷涔涔的。 这副样子，任谁看了，会觉得他们是恋人？ 阮问凝死死攥着手，指甲都抠进了掌心，印出月牙形的血痕。 刺痛之下，她强行压着情绪，想将话说清楚。 “孟溪是谁？你跟她……” 话还没问完，段厉川冷声打断：“她和你我的事无关，你不需要知道，也不要去打扰她。” 他话里的维护，如根根长针，扎穿了阮问凝的神经。 从恋爱，到结婚，十多年里，她从没见过段厉川有淡漠以外的其他情绪。 此刻，她第一次看到，却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阮问凝突然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也不想再看到段厉川，转身就走。 她本想躲避段厉川一些时间，等自己理清楚了所有事，再见面。 可却收到了军校举办庆功宴，所有在校生必须出席的通知。 晚上八点，宴会厅。 阮问凝刚走进来，就听见不远处的赞誉声。 “段学长，你和孟学姐这次立下大公了！” “以段学长和学姐的能力，肯定一毕业就会能直接进入军中，获得军职了！” …… 阮问凝看过去，便瞧见并肩站在一起的段厉川和孟溪。 两人一身黑色军装，眉眼锋利，周身散发着的张扬自信简直如出一辙。 如海浪般的苦水在心中翻涌。 在现实中的过去，她并不知道这场庆功宴。 也不知道，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段厉川会与旁人如此亲密。 她不受控制地走向两人。 看到阮问凝的第一眼，孟溪也愣了下：“厉川，你快看，她和我长得好像啊！” 段厉川注视着阮问凝，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怪异。 孟溪看了看两人，意识到了什么：“厉川，你认识她？” 阮问凝故意没开口，想知道段厉川会怎么回答。 下一秒，就听他镇定否认。 “不认识。” 第4章 阮问凝如遭雷劈，胸口闷得透不过气。 他说……不认识自己。 阮问凝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段厉川……” 她刚叫出他的名字，宴会厅里突然响起了恢弘的音乐声。 门外涌进来一批又一批学生，将她挤到了角落。 隔着人群，阮问凝怔愣的看着被众星捧月的段厉川和孟溪，从未觉得他如此遥远。 空气中都好似弥漫着酸苦，伴随着呼吸被她吸入了肺腑，呛得心口酸痛不已。 直至庆功宴结束，人群散去，阮问凝才有机会，再次靠近段厉川。 他却像没看见一般，径直跟在孟溪的身后离开。 面对他刻意的忽视，阮问凝心口钝痛不已，却还是跟了上去。 苍茂的槐树下，孟溪和段厉川正在交谈。 段厉川的话语中是藏不住的关心：“少将说刺伤你的虫族毒性很强，你去医院检测过了吗？” 孟溪点了点头，笑容有些苦：“医生说毒素无法祛除，过不了多久就会侵蚀我的肺腑。” “不出五年，我的身体就会不再受自己控制……” 阮问凝听着，却觉得熟悉。 这症状怎么和自己的现实中的伤病一样…… 她还记得自己出现这种情况后，段厉川对她关心的程度简直上了一个层次。 也是在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这病才控制在现有阶段，没有再严重。 她一直以为段厉川是因为爱她，才会去了解这病。 但现在…… 阮问凝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沾了孟溪的光 也深刻的意识到——段厉川，喜欢孟溪。 心痛好似突如其来的海啸，将她吞噬淹没。 阮问凝突然很想知道，自己在段厉川心中究竟算什么呢？ 就在抬脚走上前的那一刻，一束刺眼的白光将她和段厉川包裹。 再次睁开眼时，四周的场景已然变换。 阮问凝原本有些纳闷，光脑上忽而弹出一条消息，发送者是段厉川。 【问凝，我已经准备好了见面礼，马上就来。】 她瞬间忆起员工的话—— 【模拟器只会提取两人最重要的回忆。】。 所以现在时间已经跳到了自己和段厉川在一起的第三年。 今天，是他们决定去见她父母的日子。 可孟溪的存在，已经成为阮问凝心里的一根刺。 她看着光脑上的消息，倏地想起记忆里，在去见父母前，段厉川曾独自一人去了一趟墓园。 那时阮问凝只以为他是去祭拜战友。 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天灰蒙蒙的一片，下着小雨，墓园里一片空寂。 阮问凝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墓前的段厉川。 也看清的他面前的墓碑上，刻着的那个无比熟悉的名字：【孟溪】。 她……死了！ 阮问凝怔了瞬，也好像找到了段厉川这么多年没提过她的理由。 斯人已逝，自然不该再叨扰。 而自己，也不该太计较。 她想着，转身想走。 段厉川的话，却透过雨幕传了过来。 “孟溪，我其实一直没有告诉你，阮问凝……就是那个和你很像的人，是我的女朋友。” 阮问凝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自己，看过去时，就见段厉川将手中的花束摆在了墓前。 雨色下，她有些看不清的他的神情。 只能听到他低低的喃语：“我知道她不是你，但除了她，我可能再找不到和你更像的人了。” “我决定和她结婚，像爱你一样爱她。” 第5章 阮问凝还有什么不明白。 段厉川爱的从不是她，而是孟溪的替代品。 现实中那些奇怪的地方，在此刻也有了解释。 难怪段厉川时常会看着她发呆。 难怪自己叫段厉川名字时，他会猛地回过，露出怅然的神色。 心仿佛被撕裂成两半。 雨水和泪水混作一团，阮问凝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力气，才抑制住哭声。 到头来，她阮问凝竟只是一个替身！ “谁在那儿？” 站在墓碑前的段厉川察觉到什么。 可等他回头望去，那里已空无一物，只有一片枯黄的树叶在空中飘荡。 阮问凝逃了。 她承认自己懦弱，甚至没有勇气和段厉川对质。 …… 洗过澡，换上干洁的衣服回到父母家时，段厉川已经来了。 他待人温和有礼，处事干净利落，父母一直很满意他。 要离开时，阮母还拉住了阮问凝。 “问凝，厉川是真心待你，你和他一定要好好在一起。” 看着母亲关切的目光，阮问凝心中泛酸，却只能强笑着点了点头。 谁又能知道，段厉川所有的关切，其实只是为了她这一张和孟溪相像的脸呢？ 一直到上了车，阮问凝都一直沉默着。 段厉川有些诧异。 往日和自己待在一起，他一定会叽叽喳喳个不停，今天却反常的安静。 他蹙眉问道：“你心情不好？” 阮问凝低垂着头，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了一般，说不出话。 如今的段厉川，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孟溪的存在。 她不该对他发泄情绪的。 可阮问凝还是忍不住问：“段厉川，你爱的人真的是我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