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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保证他们母子幸福,还是不要打扰他们的生活了。” “这是我和她……” “当然,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又或者沈大人已经幡然悔悟,想对他们母子好,而墨染也能接受的话,这也是极好的。” “悔悟?”沈云舟皱眉,“你的意思是我对不住她?” 沈惜棠叹了口气,“原来你从不觉得自己错了,那还是高抬贵手,放他们母子安安稳稳的生活吧。” 沈云舟走的路注定不好走,一如她跟着傅言洲走得这条路,如果非是真心相待,那还是别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了。 她其实没立场说这话,但看曲墨染如今过得这般安乐,她忍不住想为她说一句。 这时曲老头出来了,穿着中衣在院里一边转圈一边嘟囔着:“我要洗澡,我要洗澡,你们谁都不管我。” 老人糊涂了,身边需要人照顾。可曲墨染一个女子,到底不太方便。 魏海跑出来,哄着曲老头回屋,“热水马上烧好了,今儿让你多泡一会儿,好不好?” “多泡一会儿。” “对。” “我的药袋呢?” “已经煮锅里了。” 听到这话,老人才跟着魏海回屋去了。 接着魏海一盆一盆的往屋里端热水,奕儿捧着碗也学着魏海的样子往屋里端水。等洗澡水弄好,魏海又尽心的给曲老头洗澡,忙前忙后的。 沈惜棠转头问沈云舟,“沈大人,这活儿您能干得了吗?” 沈云舟脸沉了沉,一甩袖子离开了。 又过了几日,在曲墨染的坚持不懈下,沈惜棠的腿终于有反应了。沈惜棠喜极而泣,她是真怕自己成了残废,无法保护好两个孩子。 这样又过了半个月,沈惜棠能下地走路了。毕竟瘫了好几个月,还需一个适应过程。 这日天气好,沈惜棠见谨烟她们都忙着,便自己一个人出门了。她沿着上山的小路慢慢走,想锻炼锻炼腿力。 这样走了有半个时辰才走到山顶,山风出来,十分凉爽。 沈惜棠深呼几口气,望着四下的风景,这一刻才突然觉得自己从牢笼里出来了,不再受制于人,受困于自己。 走了这么久,她双腿酸疼的厉害,见不远处有块石头,她走过去,正要坐下,不经意见一侧林子里闪过一道黑影。 她心突突跳了一下,而后背身坐下来,这样一直坐了很久,那黑影都没有出现,她便知道来人不是要杀她的。 不是杀她的,那便有可能是保护她的。 难道是那个人? 沈惜棠正这么想着,听到前面林子里有动静,她忙看去,竟见是一头野猪。那野猪还没发现她,正悠哉哉的晃着身子往树林边缘走。 沈惜棠暗道一声倒霉,悄默默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后退。她想起树林里那道黑影,心下转了转,一咬牙,故意装的被绊了一跤,惊呼一声。 这一声果然让野猪发现了她,吭哧吭哧的朝她这边冲来。 沈惜棠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心想那人一定要救她,不然她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太蠢了。 正见那野猪越跑越近,沈惜棠双腿不利索,根本跑不快,正在这时候,一道黑影从树林冲出来,手中石子打去,打到那野猪头上,打得它歪着跑了几步,但这也让它更加愤怒,嗷嗷的张着大嘴。 沈惜棠吓得心惊肉跳,而那穿着黑衣的人提剑挡到她跟前,在野猪跑过来时,剑滑过它脊背。野猪疼得原地乱窜,接着冲进了林子里。 沈惜棠松了口气,见黑衣人要走,她急忙拉住他袖子,在他回身的同时,一把扯掉他脸上的蒙面。 看到那蒙面下的面容,她瞪大眼睛,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而这人看着她,确实全然陌生的,而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扯掉自己的袖子,并迅速的消失在了林子里。 沈惜棠迷迷糊糊追了几步,但脚下发软,一下又跌坐在地上。 真的是他! 真的是他! 沈惜棠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颗心跳的太快了,快到她呼吸不过来。但她一边喘气一边笑了,笑得越来越大声。 他没有死,她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只是…… 沈惜棠看向傅言洲消失的方向,他好像真的不记得她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回侍郎府 张琪派人送来了很多吃穿用的东西,同时送来了一封信。 他们和裴容生意来往越来越密切,这信就是商队从北金带回来的,沈惜棠拿到信,原以为是裴容写给她的,不想打开信却是冷雨霰。 这封信看到一半,她已泪眼模糊。 “姑娘,出什么事了吗?”子衿担忧的问。 沈惜棠哭了一阵,才开口道:“秋姨过世了。” “咱离开的时候,白嬷嬷见过您一次,便说秋姨身子不大好了。” “她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 “啊,谁敢给太后下毒?” 沈惜棠长叹一声,“她自己服下的。” 冷雨霰在信中说,为了让武帝喝下她备的的毒酒,她先自己喝了一杯,武帝才相信她,喝了她送上去的酒。 武帝毒发后,大权才落到了冷雨霰手里,同时傅言洲和她也才逃过一劫。 之后秋姨一直用药压制着毒性,将遗诏带给她,又怕冷雨霰毁诺,一直咬牙坚持着。只要她不死,便是太后,便能为她撑腰。 如此等她回到大荣,太后这一口气也就撑到头了。 上个月,秋姨就过世了。 冷雨霰敬重秋姨,依她的遗言,将她和她女儿的坟迁出皇陵,在一处能看到桃花的山头安葬了。 沈惜棠抹掉眼泪,秋姨认她做干女儿,便拼了命的对她好,拼了命的护着她。如若没有秋姨,她和傅言洲是决计逃不出来的。 晚上,沈惜棠对着北金的方向为秋姨烧了纸钱,再磕了三个响头。 “干娘,您和轻轻团聚了吧,如果你们能在天上看到我,保佑我救出砚儿,保佑我们一家四口能团聚吧。” 翌日,侍郎府来人了。 来的是柳夫人身边的甘嬷嬷,年轻时随柳夫人嫁进侍郎府,算是看着沈惜棠姐弟俩长大的。这甘嬷嬷看到沈惜棠,先叹了一口气,而后上前行礼。 “姑娘,既您已经回京了,怎么回回家看看夫人。” 上来便是一句责怪,接着又看向倚在柳云珩怀里的行意,“这便是你为那个七殿下生的女儿,哎哟,姑娘,你怎么这么糊涂。” 沈惜棠皱起眉头,“甘嬷嬷,谁让你来的?” “自然是夫人。” “有事?” 甘嬷嬷双手交叉在身前,道:“公子活着回来了,夫人对姑娘的怨气也就消了,她知你住在这种地方,便让老奴来接你们母女回家。” “我在这种地方住得很好,你回去与她说,不必费心了。”沈惜棠淡淡道。 “姑娘,你还跟夫人置气?” 沈惜棠有些不耐烦:“我累了,嬷嬷回去吧。” “可夫人病了,满心牵挂着姑娘。” 一句‘满心牵挂着姑娘’让沈惜棠心颤,或许云珩回来了,母亲对她的怨气真的消了,但母亲对她的那些伤害,她却无法忘怀。 只是她双腿能走路了,也确实该进京了。 沈惜棠带着行意,谨烟还有子衿坐上侍郎府的马车,跟随甘嬷嬷进京了。 一晃又是三年,沈惜棠透过车窗看着盛京的街道,看着盛京的人,回归故土,她却没有一丝喜悦,反而生出无尽悲凉。 在北金金安,犹如囚笼,危机四伏,而回到盛京,不过是又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