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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嘴里的食物又不敢浪费，于是就这么咽了下去，然后急得找水喝。 季钰回过神来，连忙给他倒了杯水放到手上，立刻就被温停喝了个精光。 “很咸吗？”季钰奇怪道，不信邪地低头喝了一口，好看的长眉立刻皱了起来。 “真的很咸。”他终于信邪，评价了一句。 温菁菁看着这两个人，顿时笑了起来。 季钰被她笑得耳根一热，登时起身就要把汤收走。 “这么咸怎么也不说一声，还是别吃了，我们去外面吃。” 温菁菁按下他要收走碗的手：“没事，拌着米饭吃也刚刚好，你好不容易做的，别浪费了。” 季钰这才重新坐了下来，自我检讨似的说：“我下次注意。” 吃完饭，温菁菁才忽然问他：“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季钰愣了一瞬，下意识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我能有什么心事，可能是最近……修书太累了。” 温菁菁也不逼问：“那最近的饭菜，我来做吧，你多休息会儿。” “不然温停真要咸坏了。”她压了压唇角，调侃道。 季钰好看的薄唇扬起一个轻微的笑，声音轻若无痕：“你笨。” “你说什么？”温菁菁看着他，刚要指责他不识好人心。 就见季钰笑着移开目光：“你应该多夸点我饭菜做得有多好吃。” 温菁菁问：“为什么？” 季钰定定地看着她，一双含情眼如墨深邃：“你想啊，你一直夸我，我就会一直做，那你不就可以少做一点，少辛苦一点？” 温菁菁一怔，这才明白他的用意。 他声音清冷，话音却像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进温菁菁灰冷的心。 温菁菁的心发烫，眼圈也跟着有些发烫。 她早已在潜移默化中习惯了替人付出，却从从没有人替她付出过什么。 甚至连几句关心都少有。 上辈子因为回国就和孟瑾辞结了婚，后来又忙于生活的柴米油盐，基本和很多朋友都脱了轨，几乎再没了交集。 温菁菁虽然沉默，但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在这一刻真正走近了些许。 今晚的月亮格外圆满。 温菁菁坐在院中抬头望着，在未来，祖国的探月史也会填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身后响起轻缓的脚步声，温菁菁偏头一看，温停乖乖在她身边坐下，同她一样看着天上的月亮，尝试着开口。 “阿妈，我以后想跟着季叔叔学文物修复，我们能不能就在这里留下？” 第25章 温菁菁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问他：“那你能跟我说说，为什么想学这个吗？” “季叔叔说，我们国家现在还有很多国宝流落在外，还有很多国宝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会损坏掉。” “他现在在做的这些，就是为了能让这些国宝能够继续存在下去，也是很重要的任务。” 温菁菁牵起一抹欣慰的笑意：“但是做这件事，需要非常多的耐心，要日积月累下去，决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能做到吗？” 温停想起温菁菁那次的‘出差’任务，眼神越发坚定：“我可以！” “如果能说到做到，就去做吧。”温菁菁拍了拍他的肩，最后只嘱咐了这一句。 温停眸中一亮：“那阿妈，是同意了吗？” 温菁菁点点头，嗯了一声。 温停立刻心情雀跃的跑进屋。 “季叔叔！我阿妈答应了！” 温菁菁回过头，正对上季钰难掩喜悦的眼眸，心念微动。 之后的半个月。 温菁菁每天从研究所下班回家，总能吃到冷热正好的饭菜。 早起上班时，桌上也早已摆好她的那份早餐。 季钰除了忙手上的修复工作，就是兼顾温菁菁母子的生活，几乎无微不至。 这天下班后，季钰正在忙最后一个菜：“还差一点，很快就好，你先坐着休息会儿。” 他一身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一双用来修复文物的修长双手此刻却正在打鸡蛋。 温菁菁始终有些过意不去：“这样你会不会太辛苦了？” 季钰将鸡蛋倒进锅里，油爆声滋啦作响。 半晌，他才回道：“不会，这样你就不用分心在别的事情上，可以专心攻克研究。” 温菁菁一怔，蜷握的手指缓缓收紧。 自从来到季钰这里，她几乎很少再进过厨房，确实多出了很多时间和精力花费在研究上。 她们组的实验进展正在稳步拓进。 这样的生活，自从嫁给孟瑾辞之后，就再没有过了。 在季钰这里，她似乎从不需要放弃什么，才能得到另一个。 五分钟后，季钰端着最后一盘炒鸡蛋从厨房走出来，又去叫正在练陶土的温停：“温停，快来吃饭了。” 三人坐在饭桌上，吃完一顿晚饭。 饭后，温停主动包揽了洗碗的活，温菁菁去院子里把新买的菜种种上。 季钰走到她身边帮忙，倏然问道：“你以后，还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温菁菁几乎想都没想：“没想过，我只想把一生都花在研究上。” 季钰呼吸一顿，抿了抿唇，没说话。 “这是我学成归国，梦寐以求的事。” 无论重生多少次，只有这一点，她绝不会有所改变。 半晌，耳边响起季钰一声轻笑：“果然是你会说的话。” 温菁菁忙完，一抬头看向季钰，恍惚从他那双墨色眼眸里，读出一种莫名的落寞。 她心神一紧，正想要说些什么，季钰却已经走了出去。 这之后，季钰再没有表现出过那样的神色，温菁菁也只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这件事被两人不约而同的揭过。 半个月后。 温菁菁从研究所下班出来时，忽然下起了大暴雨。 屋檐下挤满了没带伞的人，温菁菁也是其中一个。 只不过比起其他人的抱怨和烦心，温菁菁就显得格外平静。 雨迟早会停，只是看起来，这大雨会持续很久。 但温菁菁没有等太久，朦胧的雨幕中，季钰撑着一把黑伞正朝她走来。 “我来接你。”他的声音透过雨幕，仍旧温柔。 他顺手把手里的另一把雨伞递给了温菁菁其他躲雨的同事：“这把留给你们用吧。” 温菁菁就这样顶着周围同事一片艳羡的目光离开。 不远处，孟瑾辞撑伞站在雨幕中，注视着温菁菁和季钰共撑一把伞离去的身影…… 第26章 急雨拍打在伞上，噼啪作响，仿佛重锤砸在孟瑾辞的心上。 其实自从那天温菁菁问了他那句话就离开后，他经常会去偷偷看她。 她似乎过得比在他身边轻松许多，那许久不曾在露出过的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他想过方法弥补，可一切似乎已经太晚了。 直到这天，他坐在窗前，翻看着无数遍那本写满温菁菁一切的红色笔记本，一道闪电划破沉寂的黑夜，也惊醒了他。 瓢泼的雨声落在他耳边，他心里突然在想。 温菁菁今天上班，有没有带伞？ 下这么大的雨，她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这些问题都还没琢磨出个答案，再回过神时，他就已经撑伞走了出去。 直到走到研究所，他看着正在屋檐下躲雨的温菁菁，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却亲眼看着她，走进别人的伞下。 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温菁菁身边，不止有他一个。 她已经完全不需要他了。 他把伞递给了路边躲雨的一对兄妹，仿佛如此才能减轻一点心中的痛意。 孟瑾辞转身走进雨中，大雨顷刻将他打湿，却始终冲刷不掉心里的苦涩，只有雨水混合着泪水一同落下。 他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迈出的腿一步比一步更沉重，那股湿寒仿佛要透进骨髓，他才终于走回军属大院。 …… 温菁菁和季钰回到家时，温停听到动静，立刻放下手中的陶土跑了出来。 “你们回来了？”他脸上手上全是陶土，见到他们回来，眸中一亮。 季钰嗯了一声，收起伞。 “走，去洗手准备吃饭。”他牵着温停的手走进厨房，监督他好好把手洗干净。 温菁菁站在门口放下挎包，看着他们二人步伐一致走着的模样，不禁失笑。 可紧接着却又感到一阵失神恍惚，眼前的两人，就像是一对真正的父子。 季钰对温停，当真是视如己出的。 等到晚饭后，季钰看着温停，思忖了片刻，忽然说道：“明天带温停一起去百货公司买几身衣服吧。” “他现在个头猛长，前几天还正合适的衣服，今天穿就又短了。” 温菁菁看着温停确实短了一点的裤脚：“明天正好休假，我们可以早点去，不然人太多了。” 第二天一早。 季钰倚靠在车前，低头看了眼手表，静静地等温菁菁换好衣服出来，也并不出声催促。 出神间，门口‘咔哒’的开门声传来，季钰猛一抬头，瞳孔微缩。 温菁菁穿着一件白色蓝点的布拉吉，妆容虽淡，却已足够惊艳。 季钰呼吸一滞，喉结滚了滚，耳根微微发烫，不自然地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