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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叩不起。
言漫儿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天色渐晓,直到雨水淅沥,直到浑身湿透。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漫儿听到林府大门声响,她才缓缓直起身。 心口的伤已然麻木,她脸色苍白的望着从门内出来的男子,眼神悲罔。 而林辰像是美誉瞧见她一般,沉默的前行着。 他的身后,是林姨的棺木。 铺天盖地的白萦绕着言漫儿的眼,淅沥的雨水让她睁不开眼。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看出了林辰身上的脆弱。 可惜,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资格去关心,去宽宥。 唢呐吹响着,纸钱漫天。 言漫儿沉默的跟在林家送葬队伍之后,亦步亦趋。 林家祖坟是在京城外十里处。 言漫儿随着哀乐声跪拜,行子嗣之礼。 她看着林辰跪在石碑前,看着他冷硬的侧脸划过一道水线。 林姨的死对于林辰来说意味着什么,言漫儿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为清楚,她更没有脸面去凑上前。 良久,言漫儿也不知道跪了多久,林辰才缓缓起身。 而这是,坟墓前也只剩下了他和她两个人。 林辰从言漫儿的身边漠然走过,没有看她一眼。 “……阿辰。” 言漫儿声音嘶哑,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身体滚烫。 她这是发热了么? 言漫儿不知道,她只是转身看着男子的背影,哑声道:“阿辰,我……” “言大人。” 林辰没有等言漫儿说完,冷声道,“我和你不熟,阿辰二字,还是莫要叫了。” “——” 心骤然一痛,言漫儿的脸色更加苍白。 雨水汇聚成河从脸颊滑落,她凝视着林辰,目光悲切。 “我知你怪我,但是你信我,林姨定不是我父亲杀的!” “呵!” 林辰听着她对言父的维护冷笑了声,转过来的面容上布满了讥讽。 “我凭什么信你?言漫儿,死的人是我娘,你若再在这里大放厥词让她不得安宁,我一定杀了你!” 林辰眼神冰冷,看着言漫儿的目光不像是看待自己曾经的妻子,而是仇人,隔着血海深仇的敌人! 言漫儿迎着这样的目光,突然的失语。 原来,林辰这般恨她么? “阿辰,你为何不能信我呢?” “若有朝一日,你父亲死在林家剑法下,我告诉你非我所为,你会信么?” 林辰反问着。 言漫儿沉默的看着他,想要回答相信,可昨日林辰赤红着双眼的模样,让她不敢说话。 她的沉默在林辰的意料之中。 他冷笑了声,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哗啦——!” 原本就淅沥未停的雨倏然变大,顷刻间便将言漫儿浇透。 冰冷的雨水从头顶浇下,带来片刻的清明之后就是一片火热的迷茫。 她凝视着林辰越发虚缈的身影,蓦然出手似乎是想要抓住些什么。 可她只握住了一片空无。 抬头望天,雨水浇灌,呛的鼻腔一阵火辣。 可她只是这么看着阴沉沉的天,身体发软的倒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