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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hua 悠悠分享网 2025-02-18 20:14:17 43次大中小

　　她笑得十分得体，但眉宇嘴角略带僵滞矛盾，双眼红肿难以轻易遮掩，都在告诉旁人她方才悲泣过。
　　见此情景，祝馨只觉心头一软，之前的顾忌赌气悉数忘记，决心好好劝说，连语气都温软下来：“我看书院的话开得好，便多欣赏了些时间。——姐姐这是——”多看了几眼祝琳是双眸，“——哭过了？”
　　祝琳连忙侧过头去。
　　“姐姐是遇到什么伤心事？”
　　祝琳轻蹙眉头，垂下眼眸去：“我能有什么伤心事呢，无非是你知道的那些。”
　　她的话语之中流露出哀愁与无奈，上一次还有的愤怒，此刻已消失殆尽。
　　祝馨沉下一口气，一改平日的开门见山，学着董知筠的样子道：“婚姻乃人生大事，需得慎重，似缘姨这般——只看长处，不看缺点着实不妥。”
　　思来想去，祝馨将“看重交易”四个字放在肚里打了个转，换了婉转的词句，见祝琳无有过激反应，稍稍安心，继续往下说。
　　“那姓周的——周家的好大儿是何人品，无人不知。缘姨现在能让你嫁过去，往后有个万一未必能同意你离开。过日子的是你又不是缘姨……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康乐巷的刘婶婶，为了孩子忍受多少年——”
　　突然感到自己多说说远，祝馨连忙中止，将话头重新拉回来：“总之，那个周绍德绝非良人，莫要与他沾上关系。”
　　祝琳抽抽鼻子，将眼泪压下去，悲叹一声道：“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我又何尝想嫁给这样的人呢？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毫无主意。爹不在……叔伯不在，我只有娘。娘要我嫁过去，我不愿又能怎样——谁人能替我作主。”
　　她的生父已去世多年，继父常年不在，最亲近的便是母亲，她再不情愿又能搅起多少tຊ水花。
　　她也不是没有反抗，但每次都被母亲挡回。她不敢同外祖母、姨母诉说，她们与母亲是一起的，会劝她莫要挑剔、耍小孩子脾气。她同亲近的表姐诉苦，表姐怜爱她一会，便与旁人一样劝她放宽心，至少嫁到周家吃穿不愁，可以享福。
　　如此几番拉扯下来，她便也慢慢麻木起来，想着万一真如亲戚们所言，那周绍德并未那么糟糕呢。本来她就要自欺欺人麻木接受，偏身边有个祝馨天天笑得肆意、玩得张扬，似阴暗死水之中一缕阳光，刺得她眼睛疼。
　　“我是个苦命的人，自小没有父亲，与娘亲相依为命，后来有了弟弟，娘亲也不亲近了。只能小心翼翼地侍奉——比不得你有倚仗，可以随心所欲。”祝馨说着，流下两行清泪，语气之中又是羡慕又是哀怨。
　　祝馨眉头一皱：“姐姐这话便说得没意思了——” 察觉到她话语中的不善，“——整个香泉县谁人不知我自幼丧母，爹爹续弦，在外祖家住的时间比在家时间还多。爹爹在家我是小姐，爹爹不在我便是比佣人轻松一些的闲人，连‘祝小姐’的名号都不是我的——你我在同一屋檐下过了十几年，你难道看不见、听不到？”
　　“缘姨待我如何你也知道，当初关禁闭还是你偷偷给我送的饭。我同你亲近是因为你人好心善，值得善待。是以我两次过来劝你莫跳火坑。可如今看来，我是自作多情罢了。”
　　祝馨站起身来，沉着脸冷冷道：“事已至此，你无力改变，我也爱莫能助。只能提前恭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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