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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要叫醒她的，但很快有人阻止了他。

然后，他直接走到车后座，敲了敲窗。

漓筝立即被惊醒，眼睛茫茫然的看着他。

段斯北帮她将车门打开。

“你怎么在这儿？”漓筝终于回过神，问。

“我也刚回来。”段斯北很快闻到了车中的味道，皱起眉头，“你喝酒了？”

“一点点。”

漓筝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下车，正要将车门关上时，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我里面还有个东西，要送给你的……”

段斯北的动作顿时停下，顺着她的东西往车内看，“买的什么？”

漓筝伸长手将旁边的袋子取出，正要拆出来给他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抬起眼睛。

——段斯北的车边，黎蓁正站在那里。

第523章我知道是你

漓筝愣了愣后，看向了段斯北。

“你买的什么？”

他根本没注意到她的眼神，只直勾勾的看着她手里的袋子。

发现她许久未动后，他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将袋子抢了过来，拆开。

锦盒中是一枚黑金色的戒指。

段斯北嘴角的笑容顿时更加深了几分，“什么时候去买的？”

漓筝没有回答。

那静默的样子让段斯北突然觉得不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时，眸色立即沉下。

“你怎么还在？”

他的话让黎蓁一顿，随即扯了扯嘴角，“抱歉打扰了，我这就进去。”

话说完，黎蓁已经直接往里面走。

漓筝又缓缓看向了段斯北。

段斯北很快握住了她的手，“你别想多，我们就是今晚正好在酒楼碰见了而已。”

漓筝抿了抿嘴唇后，垂下眼睛。

“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酒楼调监控，我把地址给你。”

她终于回答，“不用。”

虽然声音沉闷，但到底是回答了。

段斯北脸上很快恢复了笑容，又将那枚戒指取出，“来，帮我戴上。”

“你自己戴就好了。”

“这是婚戒，不就应该你给我戴么？”

话说着，他已经将戒指塞入她的手中，又将左手放置在她面前。

漓筝深吸口气后，到底还是帮他将戒指套了进去。

——尺寸正好。

段斯北低头看了看后，反手将她的手握住，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低头吻她。

今天雪已经停了。

院子里也被扫的干干净净，但旁边的树梢上还有一些未清理干净的雪花，月亮从云层中露出，门口的灯依旧亮着，映在地统领他们两人的影子拉长。

而他在亲吻他的新娘。

段斯北觉得，这比他过去参加的所有婚礼都要浪漫百倍。

……

第二天，漓筝刚下楼便见到了黎蓁。

她就站在漓筝的车边，显然是在等她。

漓筝的脚步微微一顿。

黎蓁倒是很快朝她笑了一下，“早，少奶奶。”

漓筝垂下眼睛，“我说过你不用这样叫我。”

“要的。”黎蓁微笑着说道，“我有点事要去警局，可以麻烦你带我一程吗？”

漓筝没有拒绝。

车子很快从季宅中开出。

黎蓁没有说话，漓筝也始终没有开口——她知道，黎蓁会先说的。

果然，在距离警局只剩下最后一段路的时候，她说道，“说真的，我以前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会是你跟段斯北结婚。”

漓筝没有回答，但那放置在方向盘上的手明显收紧了。

“现在想想，我那个时候跟你说的话也的确无知，我只看到了身份的悬殊，却忘了对于段斯北来说，他想要什么东西，从来没有人能阻止。”

“当然了，你现在是K.S的副总，和从前的你还是不同的，不像我……这么多年还是一无所有，昨晚若不是段斯北的话，我可能还得在警局中过夜。”

她的话让漓筝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黎蓁看着她，又缓缓说道，“其实我知道，当年是你跟季太太告的密，对吗？”

她的话说完，身边的人明显一震，随即直接踩了刹车！

尖锐的声音下，车子猛地停了下来。

第524章少年的爱

因为惯性，漓筝的身体往前晃了一下，再被弹了回来。

但她的手始终紧握着方向盘。

身边的人更是保持了从始至终的淡定，甚至连半声惊呼都没有。

“不是。”漓筝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我没有。”

她的话说完，黎蓁忍不住笑，“你知道的吧？就是因为你去告了密，所以她执意认为我企图勾引她儿子，所以我被赶到了澳洲……十年。”

“我说了不是我。”漓筝的牙齿咬得越发紧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也喜欢段斯北啊。”黎蓁还是笑，“但那个时候，他却连看都没有多看你一眼，所以你才想要将我赶走，用这样卑劣的方式。”

“不过……你也的确成功了，现在你不就嫁给他了吗？这一点，我倒是真的要恭喜你。”

“但许意浓，小偷就是小偷，不是你的东西，哪怕你费尽心思，最后也不会属于你。”

黎蓁的声音不大，样子却是那样笃定和自信。

不等漓筝回答，她已经直接转身将车门打开，“警局就在附近，我就不劳烦少奶奶了，您……慢走。”

车门被关上。

漓筝却始终坐在那里没动。

那放置在方向盘上的手因为握紧的时间太长已经接近麻木和疼痛。

她低头看了看后，又缓缓松开。

对于她而言，黎蓁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是喉咙间那根卡着拔不掉的鱼刺，是巨龙藏在洞穴中不敢露出的秘密，或许还是怀中那块奶酪真正的主人。

黎蓁和段斯北同岁，在漓筝进入季宅的时候，她和段斯北已经玩的很好了。

对于那个时候的漓筝来说，段斯北是高高在上的，举手投足都是矜贵优雅。

是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人。

而她能做的，就只是仰望他。

但黎蓁呢？

她和自己似乎是一样的，同样是佣人的女儿，同样是寄人篱下。

但她们又完全不一样。

黎蓁是整个季宅里唯一一个敢和段斯北开玩笑的人，也只有她敢从段斯北的手上抢东西，敢将泥巴和水往段斯北的身上倒，段斯北的一切，她都共享的理所当然。

漓筝也曾经见过，在她身边笑得灿烂阳光的段斯北。

不是季少爷，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

后来，他们都慢慢长大。

黎蓁和段斯北同岁，而她呢？

她是站在他们的影子后，努力追赶的人。

那个时候她不是没有过期待，期待有一天自己能和他们站在同一个高度上，期待那个被自己仰望着的人能将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一寸半分。

但这样的期待很快就被撕得粉碎。

——那一天，漓筝在季宅附近的林荫小路上见到了他们。

互相拥抱的他们。

那一幕到今天，漓筝还清楚的记得。

段斯北眼底里的笑，那搂着她想用力却又小心翼翼控制着力道的手臂——那是真心的喜欢。

也是少年最真挚纯真的情感。

她落荒而逃。

而后来，在楚惜身上，甚至……在她自己身上，漓筝都没再见过他这种眼神。

包括他第一次和季太太决裂甚至离家出走，也都是因为黎蓁。

那些浓烈和奋不顾身的爱，他全部给了黎蓁。

第525章怎么补偿

入夜，季宅。

在发现院子里没有漓筝的车子后，段斯北第一时间低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的眉头立即拧起，正要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钟叔的声音传来，“少爷，太太在茶室等您。”

段斯北的动作顿时停下，抿了抿唇角后，到底还是将手机收起往里面走。

茶室中点了檀香。

那味道有些浓重了，加上她身上喷的香水，混杂的味道让段斯北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头。

“段斯北回来了？”季太太朝他笑了笑，“我刚煮上的龙井，尝尝。”

段斯北将外套脱下放置旁边，“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

“不着急，我们母子很久没有谈过心了，坐吧。”

谈心？

这个陌生的词汇让段斯北心里一阵讽刺，但到底还是在她对面坐下，等着她的下文。

“黎蓁是我让她回来的。”季太太缓缓说道，“当年是我错怪她了，这些年她在外面也受了不少委屈，我想着要好好补偿她一下。”

段斯北依旧没有回答。

“你觉得呢？”季太太问。

“您决定就好。”段斯北的回应平静，更像是冷漠。

季太太慢慢收起了笑，“公司现在我已经没有股份了，在这个家也说不上什么话，所以这么一说，我也真不知道能给她什么。”

“你觉得呢？毕竟当年……所以要说亏欠，也是我们母子一起亏欠她的。”

段斯北垂眸看了看眼前那杯青色的茶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圈，终于开口，“您该不会想说，让我和三儿离婚娶她吧？”

话说着，他忍不住笑，“不管如何，您应该不至于说这么蠢的话才是。”

段斯北的话让面前人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段斯北，你怎么跟你母亲说话的？”

“既然您没有失忆，不如我来帮您回忆一番。”段斯北没管她的话，只继续说道，“当年您将她赶出季宅后，她在姜城还生活过一段时间，到后面，我为了她离家出走，您一气之下找人侮辱了她，对不对？”

季太太没想到他连这件事都知道，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那年她才十七岁。”段斯北缓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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