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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煊儿……”皇后狠狠地皱眉，“留他一条命即可。”

　　楚徒夫人瘫软在地，留他一条命？

　　这意思是只要留他一条命，其他的随太子处置？

　　皇后没空理会她的反应，抬手示意赵嬷嬷上前，压低声音吩咐：“托人传话给刑部尚书，就说本宫很生气，让他不必对楚徒煊留情面，太子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赵嬷嬷点头：“是。”

　　“另外再传句话给太子，就说楚徒婉此次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是死是活，皆由太子妃决定。”皇后语气僵硬，“让太子务必留楚徒煊一条命，本宫会对受了惊吓的太子妃做出最大的补偿。”

　　“是。”

　　“还有，”皇后神色阴郁，像是豁出去了似的，“找个伶俐可靠的人出宫一趟，务必想办法见到太子妃，就说……”

　　眉心急促一跳，皇后不甘地道：“就说太子的事情从此本宫不再过问，不管是登基之前还是登基之后，任何事情本宫都不会插手，绝不让太子担一个侍母不孝的骂名。”

　　这番话若说给太子听，太子一定无动于衷，理都不会理，可是虞衣婳不同。

　　只要她是真的在乎太子，她就必须为太子考虑，哪怕贵为一国之君，也需要在乎天下臣民对他的评价。

　　虽然皇后在维护楚徒婉一事上时常做出有违身份的举动，然而不得不说她确实擅长捏人七寸，知道虞衣婳对太子是真心实意，从主动退让和维护太子名声上入手，定能让虞衣婳妥协。

　　“老奴一定办好。”赵嬷嬷领命而去，很快就把皇后吩咐下来的事情一一安排好，每件事都安排最适合的人去办。

　　她在宫里做事这么多年，早有一些人脉，能得皇后信任也足以证明她有几分行事能力。

　　再加上赵嬷嬷一直是个善于辨别风向的人，一直秉持着不得罪人的处事态度，关键时刻有人暗中帮忙也是正常。

　　消息很快传到刑部尚书跟前，可怜这位尚书大人正在为楚徒煊的事情发愁，闻言一怔：“皇后当真是这么说的？”

　　“是，赵嬷嬷亲自托人传的话。”

　　“皇后深明大义，不愧为一国之母。”刑部尚书松了口气，匆匆返回牢房。

　　远远的就听到楚徒家那位嫡子惨叫声传来，“啊！”

　　刑部尚书抬手一抹冷汗，看着坐在椅子里一脸冷酷无情的太子，恭敬地上前，把皇后的话如实复述一遍。

　　楚邺表情冷漠，眉眼一片狠戾，听完刑部尚书的话也未见明显反应，只是漫不经心地抬手，声音淡漠如雪：“再加五十鞭，没吃饱饭的可以换人动手。”

　　动手的狱卒闻言冷汗直流，挥鞭子的力道下意识地加重了些，几乎鞭鞭见血，只打得挂在刑架上的楚徒煊惨叫声越发凄厉：“啊啊啊！”

第327章技不如人

　　这厢楚徒煊正在鞭子下苦苦煎熬惨叫，那厢赵嬷嬷安排的小太监抵达太子府，远远就看到国舅大人举着荆条站在太子府大门外。

　　他心头一惊，不敢多看，只一心上前朝门卫说道：“奴才奉旨而来，求见太子妃一面。”

　　门卫未得命令，并不敢擅自做主，只道：“奉的是谁的旨？”

　　圣旨还是懿旨，问清楚才好去太子妃面前回话。

　　“皇后娘娘的旨。”

　　门卫闻言，看了一眼高举着荆条的楚徒凌毅，朝太监说道：“稍等。”

　　其中一个门卫转身进了大门，如实朝管事嬷嬷说了此事，管事嬷嬷点头，转身去了栖凤殿。

　　虞衣婳正坐在栖凤殿凉亭里，和皇甫楚楚、舞阳郡主一起喝茶，闻言转头：“皇后派了人过来？”

　　管事嬷嬷恭敬地回道：“外面的小太监是如此说的。”

　　虞衣婳执着茶盏，安静地望着亭外风景：“让他过来吧。”

　　“是。”

　　“皇后懿旨？”舞阳郡主挑眉一笑，“太子妃殿下觉得这一次，她的旨意是什么？”

　　“如果皇后能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想来应该会放低声段，以退为进。”皇甫楚楚喝了口花茶，皱眉沉吟，“皇后做了这么多年中宫之主，应该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吧？”

　　虞衣婳淡笑：“我对皇后还不够了解，所以无法预判她的态度。”

　　小太监很快得以进入太子府，并被领进了栖凤殿的花园凉亭，“奴才参见太子妃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三人目光落在他身上，虞衣婳问道：“皇后让你过来做什么？”

　　小太监把赵嬷嬷让他转达的话重复了一遍，恭敬而惶恐地低着头：“皇后娘娘说，就算是一国之君也需要顾忌天下臣民的评价，皇后愿意从此不过问太子之事，不让太子担一个侍母不孝的骂名。”

　　“她倒是懂得拿捏本宫。”虞衣婳哂笑，“可惜这样的条件还不足以让本宫放过楚徒婉。”

　　小太监心惊，太子妃果然大胆，跟皇后谈条件都如此硬气。

　　“本宫觉得楚徒婉配不上皇甫凌风。”虞衣婳垂眸看着自己纤白如玉的手指，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波动，“你回去告诉皇后，楚徒婉心胸狭隘，自私自利，秉性恶毒贪婪，配不上太好的姻缘。”

　　小太监脸色一白，“太……太子妃，楚徒姑娘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儿。”

　　她如此公然贬低报复楚徒姑娘，不怕皇后记仇？

　　“我怎么说，你怎么回话。”虞衣婳语气淡漠，“其他的无需你操心。”

　　“是。”

　　“皇后既然想让本宫看到她的退让，自然需要拿出一番诚意来。”虞衣婳淡道，“楚徒婉年纪不小了，她的婚事容不得继续耽搁，楚徒婉的夫婿人选决定了楚徒煊什么时候可以从大牢里出来。”

　　小太监骇得头直接磕到了地上去：“太……太子妃……”

　　他发誓他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胆大的女子，公然威胁皇后？

　　她……她……就算贵为太子妃，这样也是大逆不道吧？

　　“我方才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小太监一哆嗦，“奴才一定如实回话。”

　　“回去吧。”

　　“是。”小太监临走前，战战兢兢地提醒了一句，“国舅爷正捧着荆条候在外面，太子妃……”

　　“他自己乐意捧，与本太子妃何干？”虞衣婳声音越发淡漠疏离，“犯错的是他的一双儿女，国舅虽教子无方，本太子妃也不会用荆条去责罚一个长辈，传出去像什么话？”

　　“是是是……”小太监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跪行着告退。

　　他本意是告诉太子妃，国舅爷亲自来请罪，身为晚辈是不是应该给长辈一个面子？

　　可他是个聪明人，懂得如何说话，自然也听得懂贵人主子的话。

　　太子妃分明是早知道国舅在外面，只是不愿意理会罢了。

　　小太监很快离开。

　　皇甫楚楚若有所思：“太子妃想让楚徒婉嫁给谁？”

　　“楚徒婉嫁给谁是皇后的决定，我无权干涉。”虞衣婳端着茶盏，不疾不徐地啜了一口，“皇后若是明事理，自然会给她许配一个合适的夫婿人选。”

　　舞阳郡主摇头晃脑：“不愧为太子妃，实在让人佩服。”

　　把决定权递给皇后，让皇后给自己的侄女许配婚事，许配的人选是好是坏，直接决定了楚徒煊什么时候从大牢里出来。

　　不得不说，这一招既教训了楚徒婉——毕竟楚徒婉实在太能作妖了，任何后果都是她该受的。

　　又能让皇后有苦说不出，不得不咬牙切齿地给自己的侄女挑一个“合适”的夫婿。

　　还能顺便离间一下这对姑侄女。

　　一举三得。

　　“我大哥想退婚还没开口，这样一来，岂不是把楚徒家的仇恨都拉到了太子妃身上？”皇甫楚楚皱眉，“他们会报复吧？”

　　虞衣婳斜倚在栏前，望着远方湛蓝天空：“楚徒家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至于说敌意。

　　她只是觉得冤有头债有主，楚徒婉原本就跟皇甫家没关系，不必把楚徒家的敌意转移到皇甫凌风头上。

　　况且为了这样的女人退婚败坏自己的名声，也不值得。

　　皇甫楚楚眉眼舒展，沉默片刻：“帝都适婚的男子不少，适合楚徒婉的却不太多……”

　　虞衣婳没说话。

　　皇后一定能找到合适的。

　　虞衣婳的话被带到皇后面前，皇后僵白着脸坐着，一只手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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