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旧梦热门小说(沈京墨沅芗)最新阅读
我屏住了呼吸,背对着路泽谦,沉默以对。 沅芗,你到底在怕什么? 路泽谦语气发颤,慢慢从背后抱住我,怕我对你用蛊吗? 我闭上了眼。 传闻,西方有种幻术,言语间便可置换一个人的记忆。 路泽谦猛地将我拽入房中,哐当,压在门上,大手护住了我的后脑。 他双眸猩红,脸色带着病态的惨白。 我才意识到,他已经忙了数日不曾好好休息了。 白沅芗,你还有没有心啊……倘若我对你用蛊…… 他深吸一口气,有清泪划落, 倘若我对你用蛊……蒙蔽这芸芸众人,早该流干心头血!哪轮得到站在这儿陪你! 我的呼吸变得很轻很轻。 此刻的路泽谦,脆弱得可怕。 我认得这种眼神,当被一个人伤到极致,满眼的无望会令人窒息。 我能骗你一人,如何骗得了众人?路泽谦额头紧紧抵在我肩膀上。 路泽谦,你放开我…… 不想我死,就别动……他低低呓语。 屋中的光线渐渐暗下。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受到肩膀出来的滚烫热度。 他竟然发热了。 单手覆在他额头,轻轻唤了句:路泽谦…… 他喃喃道:我在……沅芗,别怕,我在…… 接着,人便从我身上栽下去。 …… 路泽谦病了。 连日劳累,外加怒火攻心,病来如山倒。 大夫瞧过,开了些药,临出门前欲言又止:姑娘……心病呐……药石无医…… 那日我从晌午坐到黄昏,光影在路泽谦的脸上勾勒出清瘦的轮廓。 他是一种清润的美,像一弯秋月,脸上挂着病态后,更惹人疼惜。 路府不比世家,没深厚的根基。 当年路泽谦带着年幼的路秋月入京讨生活,是靠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小厮蹲在榻前,哭得伤心欲绝, 我们主子担了太多。如今江山动荡,谁不知道武将值钱。白小姐害怕,他便收了锋芒,心甘情愿做起文臣。如今,您还要在他心上捅一刀。小姐可知道良心二字怎么写? 路泽谦的手动了动,睁开眼,虚弱道:路拾……滚出去…… 室内重归宁静。 他想起来,被我摁住。 你想喝水吗?我喂你。 路泽谦点点头,眼神落在我身上,像看一件难寻的宝贝。 我有些难堪地避开了他的目光,润润喉咙,该吃药了。 路泽谦的身子片刻僵硬,不自然地扭过头去,嗯……待会儿就喝…… 已经凉了。我端起碗,盯着他看了半晌,忽觉好笑,你怕苦? 路泽谦几乎立刻反驳我:不怕,我喝就是。 一场病,缓解了我与路泽谦紧张的关系。 天气渐渐转凉,路泽谦向朝中告假,在家静养。 再过两个月,便是年关。 屋中早早燃起炭火,我穿上厚实的袄子,坐在炉火边剪窗花。 路泽谦气色好了不少,便也陪着我剪。 他手指灵活修长,起初动作笨拙,被我嘲笑几次后,熟能生巧,比我的还要精致几分。 这一日将窗花给了下人,我说:年节将至,大家分一分,贴在窗户上,讨个彩头。 几个胆子大的丫鬟便挑挑拣拣,最后,竟是路泽谦的先被挑干净。 他目光柔和看众人散尽,眼角荡漾出淡淡的笑意,沅芗,亏你还自诩老师。 我揉了个纸团朝他丢过去,得了便宜还卖乖! 话落,手腕蓦地被他拽住,我猝不及防,扑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路泽谦眸色中藏了欲望,语气轻缓:沅芗,元夕之后,嫁给我好不好? 那一刻,我差点心软地答应他。 他哪里都好,如果可以,我也想把一颗心完完整整地捧给他。 |